如轩看着姚老师离开的背影，嘴角温和的笑转变为阴冷，整理了褶皱的校服，长腿迈开，向校门口走去。

    外面的太阳炙热的烤着人们的皮肤，6月的天气里，当所有人都早已换下夏季校服时，全校大概只有她还穿着春季校服。

    虽说她一年四季的穿法都如此，但在外人看来，她着实算个怪胎。

    那之后的大半天里，她都不再说话，也不在像之前那样焦躁，好像突然不那么在乎审核的结果，尽管不知道审核结束后，老凌的做法会是什么。

    那晚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丁姐在沙发上看什么书。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枕着双手，盯着天花板一个晚上。

    隔天到达学校，她便被小陈请去了校董们的会议室。老凌身为最大的股东坐在长桌的最那头，她坐在这头，两人隔着张三米长的桌子。

    会议室里，各个校董们都在忙着看那些调查问卷，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在座的所有人。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睡了过去。

    老凌抬眼间看见了伏在桌边熟睡的她，制止了准备叫醒她的小陈。小陈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等她睡醒的时候，老凌正抬头开着她，四目相对。

    “如轩，校董们、老师们、同学们对你这个学生会会长的工作，似乎都很满意……”老凌顿了顿，继续开口：“但是，我却并不打算，继续让你当这个会长……”

    如轩在对面瞪大了双眼。

    “本校的校长正在换届，不如由你来担任？”

    “我能说不吗？”

    “随意！”

    “我干的前提，你不能剥夺我应有的权力，做为‘凌傲’的学生！”

    “当然不会！你会继续担任学生会会长，而校长的名头，我也不会对本校学生公开。只是在一些应该出席的就会或者该出差的时候，你需要出席。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在学校，我还是学生会会长，在商界、在外界，我是‘凌傲’的校长。”

    “Bingo！”

    “虽说干这个没有多大的好处，但如果这是你发出的挑战，那么，我不会服输！”

    “那就……成交！”

    她走出会议室之前，对老凌说：“你安排的考验，可真差劲！”

    老凌不怒反笑：“那你还不是差点中招？”

    “切！”转身，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内，老凌那得逞的笑，像只狐狸。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从会议室里出来，她便回了教室。自动无视上课的老师，坐回座位，撑着下巴发呆。

    她就那么耗了一天。

    回医院的路上，她掏出手机拨打助理郑姐的电话，言简意赅：“纽约，接机。”

    丁姐推着晚餐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收拾行李，丁姐看着她简易的行装，叹了口气。

    丁姐故作轻松的扬着笑脸：“吃过饭再走吧！飞机餐可不是很好吃！”

    对于她的行踪，她从不过问。

    丁姐将餐车推出去的时候，她拖着行李箱，起身，离开病房。医院门外，郑姐派的司机早已恭候多时。

    她上车，驶向机场。

    到达机场，司机将机票与签证护照递于她，便离开。她坐在空荡的候机厅里，等待登机。

    晚餐时，丁姐那叹气声，她是听见的，也明白。

    她的行李箱里，除了那个她用来装纸鹤的精美盒子，便再无其他。

    手抓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指尖泛白。

    空乘好听的声音从广播中响起，她起身，向安检处走去。

    登机，找位置坐好。

    郑姐很了解她，每次的机票位置都是靠窗。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云端，她靠在椅背上，渐渐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