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默然不语，只是紧握着手里的法器，不知是不屑于开口还是无言以对。

    他为了芸芸众生抛弃了陶妖，这是事实。

    陶妖喊道：“晴明，不要受他的蛊惑！不管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无怨无悔！”

    “小妖……”晴明望着陶妖，目光温柔地说道，“有你在身边，现在的我无所畏惧。”

    “修罗，你除了这些挑拨离间的伎俩，还能出什么好牌？”欧辰轩的计策取得了初步胜利，此刻的他自信满满，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原先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的Ray！

    修罗血瞳半眯起，眸底泛出森然的冷意：“看来，你们把一切看得太乐观了。

    ”说罢，纯黑色的袍袖一挥，神殿的墙壁好似投影机一般，投射出清晰的场景。

    从地狱里喷涌而出的死气裹挟着亡者怨灵不断蔓延，汇聚成黑色的河，放眼望去，都城内外无不白骨累累、一片焦土，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偶尔从城门处传来灵力碰撞的声音，暗示着抵抗还在继续。

    ……

    赤月与冰鸢已双双化作凤凰的形态，冰与火的力量相互交织，激荡着……

    赤月长长的尾翎扫过被死气覆盖的地面，绽放出一朵朵燃烧的红莲。

    冰鸢发出一声清亮的长鸣，伴随着这一声鸣叫，周遭气温骤降，死气汇成的暗流迅速结成冰……

    化为凤凰本体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攻击力，但是太耗费灵力。

    不多时，冰鸢便因灵力维持不住本体而不得补恢复人形。

    “冰鸢，你怎么样？”赤月也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只不过她的灵力略强于冰鸢，勉强还能够维持本体。

    “对不起，我也行不能实现那日的承诺了……”冰鸢咳嗽了几声，抹掉嘴角的血迹，抬头仰望苍穹中盘旋飞舞的火红凤凰，眼眸温柔似水。

    那是一种历尽无数生死关头后无言的寄托……

    我将我的性命，我的感情，我全部的喜怒哀乐，全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你。

    若是在这场千年浩劫中我也无法幸免，请你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

    代替我……活下去。

    冰鸢……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赤月停在城门之上，琉璃般晶亮的凤目凝望着冰鸢的方向，眼中似有千般哀愁，万般担忧。

    “赤月，是时候使用涅槃之火了。”冰鸢开口道。

    “我们俩中的一个必须化为凤凰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战胜修罗……”望着面前火红的巨大身影，冰鸢的目光沉静而安然，“凤与凰，注定只能存活一个，这是凤凰一族与生俱来的诅咒。可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那个活下来的人，是你……”

    赤月一愣，火红的羽毛在暗夜中闪着明媚的流光。

    凤凰乃太古神禽，由天地灵气所幻化孕育而生，生生不息，不死不灭。

    传说中凤凰每五百年浴火重生一次，名曰“涅槃”。

    只有经历涅槃之火，才能够将凤凰的身躯彻底煅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