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光影闪进瞳孔,丢过那男子的剑,拍了拍衣袖,说道
“你这随从还要再回炉重造,太听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男人心里知道,主人从回来就一直在找的人就在眼前,若他伤了这人分毫,不会有好果子吃。
“报恩是一定要的,但我不认为你是为了这个找我”,洛曦走在季擎九身旁,如今眼前的这个人更加不像活人了,浑身书生气息变法的死寂。
“主子,明王在府邸设了宴,指命要求您不能缺席”,说话的正是跟洛曦打架的,段青提到明王亦是一脸藏匿不住的暴躁。
“元毅去他那了”
“是,明王以顶翠阁被烧之名,将元世子请去王府叙旧”
“你那个朋友也在明王府,有兴趣跟我去赴个宴吗”,季擎九拿过段青手里的伞靠近洛曦,恙滞的双目升起一丝名为疲惫的希翼。
洛曦在这记神情消失前撞了进去,试图读懂它的含义,这种眼神她见过,那是挣扎三千年行将毁灭的魔族众生,在魔衍花开时的神情,尽管他们失去了理智,
又是什么让他对一个陌生人抱着可笑的希望,又或是他的命运和那些魔同样绝望。
“跟你去,和他一样?那不只能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吃”,还不如不去。
难道那明王歪打正着又把玉麒麟弄到手里了,那他今晚是不是要对其下手,两个男的…
季擎九不知洛曦是对什么起了兴趣,她这颗脑袋想什么着实不好猜,应该是根本猜不到,
“你不需要站着,只要你是名炼药师就够了”
“只要是他明王的宴席都规定,炼药师都可以进去同坐,只是这座次要看丹药的品级,但凡凭着炼药师身份进入他宴会的人都要掏出一颗丹药作为回赠”,段青解说的过程中是不是瞄下只到他们爷胸口的小孩儿
他才多大,实力不输他,竟还是个炼药师
有些头脑,充分掌握这些炼药师的虚荣心,既笼络了人心,又轻而易取掌握炼药师的资料,表面上看仅仅是他惜才的一种表现。
至于要拿什么丹药,她已经想好了
倒是这阿九,当日在山坳里将他从阎王那拽回来,相比从那时起就认为她是一名炼药师。
“恩,走吧”
大雨下个不停,雨幕里被冲刷的云狱随着惊雷闪烁着蓝色的磷光
季擎九的马车里保暖措施一应俱全,即使这样,他还是盖着厚厚的皮毡
“他们都叫你九王爷,但你明面上混的着实不怎么样”,连个小厮见到季擎九也只是哈腰点头,还不及见到她的丹药反应来的强烈。
“确实不怎么样,洛大人”
洛曦挑了挑眼按着名牌落座,恰好在季擎九下位,再不济好歹是个王爷,不知是要表达爱才之心、公孙贵族与庶民同席而坐,还是要故意羞辱。
宴席铺的极开,从高台一直延续到院外,对面的房檐上一尺金丝幕布飞流直下,众人坐在幕布两侧,用以挡雨。
抬头便可看见幕布上飞舞的水花川流而下,雨水正流入高台上飘着几盏荷花的瑶池。
酒盏靠近鼻翼,不经意间揽了便高台上的几位,首座之下的位置未见有人,其余看穿着打扮都是些皇亲国戚,同侧的第一位她倒是相熟。
季云天
宴会的开端以两人的到来正式拉开帷幕
季云庭一路上与那人品头论足着什么,时不时仰头大笑,一脸的兄弟情深,而那人则是偶尔颚首,状似倾听,这人便是那马车里的元毅世子。
看着不冷,也不孤傲,只是那眉宇间却写满了生人勿近,颇有几分避世的味道。
只是洛曦隐约能感觉到被隐藏的极好额杀伐之气。
礼乐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齐齐仰头看去,
两侧的屋脊上传来灵动的曲子,婉转多变、余音绕梁,雨水打在乐师的身上、弦上,让这首曲子多了一丝夜伴滂沱的音色。
幕布下的男人只注意到一个个被雨水打湿的婀娜多姿的倩影,突然琴音转急,
幕布里映出一女子水上袖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