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已过,唤出一脸担心的白逐,手指轻轻一挥,释出的灵力不痛不痒的推开那张要舔她的狐狸嘴。
“终究是个女子”,胆子却不小,敢吞食魔兽都承受不住的万年灵材,单是敢舍的胆色便是许多人不可及的。
一双银白色锦缎造成的云腾纹靴子撞进眼里,闻声便知是他了,可她却不想用扬起头颅的方式看他,因只靠想象也能知道他又是那么一副仙人的模样,逆着阳光俯视着她与世人无二一般的蝼蚁。
男人平淡无奇的诉说着她是弱者这个事实,无讥无讽,隐隐有些惋惜,算一算他们这是第三次见面,说是巧合未免太牵强
人意了
“你瞧不上女子,就当我是个男人好了”,洛曦深呼一口浊气,在他面前总有一种遁形无措的感觉,然而他对这个男人分毫未知,在他面前随时会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压迫感,他又总是淡淡的,冷冷的,危险的让她不想靠近,却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现身,可见面这几次连十句话都未说上。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他面前换了衣裙,长长的睫毛微垂,神情毫无闪躲,也并不见避讳,看来真的当她是男人,再见到洛曦挽发的蓝色花枝,眸色终于深了几分。
洛曦不会梳头发,只会千语曾经给她梳过的最简单的一种,经过雷劫后的十根手指无一丝触觉,指尖微蜷便又将那花枝收了回去,只任凭三千墨羽张狂,最重要的是她这一双手有异于常人,在他面前,她露的底太多了,先不说这些日子她给季擎九的棋局添了几颗棋子、炼药、寻药,她是魔界新主一事他是清楚知道的。
威风耸动,广袖里的一截花枝乖顺的仰躺在男人好看的手掌中,不等洛曦闪躲,他的身影已经擦过只留给她一个清瘦有力的背影,那花枝斜插在她凌乱的鬓上,好似玉做的团簇花瓣在黑发的应称下散发着钴蓝色的幽光。
洛曦转身不经痕迹的后退些许,他高大的身形笼罩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加娇小。
“此花九万年开一瓣,八万年凋一瓣,能掩饰你身上魔衍的气息”,龙千幻深沉幽静的嗓音伴着深夜里变得厚重的迷障,彻骨的冷,投进星空的视线是那样的专著,略有一丝不加掩饰的狂傲和杀伐,像是那远处的九天星河中隐匿千万敌军,狂风忽作,锦华衣袍纹丝不动,强势的气宇令人沉浮汗颜,单是背影便令她有一瞬的心悸不安,那冷傲凌人一消即散后铺面而来的是孤寂聊赖、惋惜不甘。
“这花原是你的,为何要给我”
仿佛没看见一般出声打断这诡谲的气氛,果然男人身上又恢复了平静高冷,世间万物界不能入眼的表情,洛曦暗松了一口气,为的是此时处境,为的是不愿知晓过多,为的是他体内那团黑气终于再次平静。
“你执意修炼两种灵脉,就要付出旁人几倍的努力”,不须以神识探知便知她有两根灵脉,又或是这一场晋升灵皇始终落在他的眼里,可不单她没发现他的存在,就连空间里的几只都毫无察觉,哎,露底加一。
“灵脉尚可弃之,神脉一旦开启便与你同命,它若是枯萎你也不可幸免”,洛曦心中不禁一跳,那他…
男人今夜的话多过前几次相见,“带着它便形同天地间的一粒尘埃,无迹可寻,无息可辩”
她能不能理解成这花是他当日故意留下的,为了隐匿她体内的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