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回、四匹骏马飞驰秋阳原野，一个乞儿蹲坐厂口铁门（2）

    “哼，当我听不出来？”叶碧菡笑了：“你是说，我就差离家出走了，是不是？哼，没准的！”

    “哈哈哈！”郑清苑笑了：“姐姐，您都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还出走？！”

    叶碧菡也呵呵笑了起来，笑罢，正色道：“说说罢了，我有的，只会是让别人离家出走！”

    李义军和郑清苑相互看了看，脸上没了笑容。

    “瞧你俩那傻样儿，又不是让你们离家出走！”叶碧菡越发的笑起来。她换个姿势坐好：“我还是和你们说说我这个妹妹吧。他是我二伯家的女儿，有三个哥哥，从小娇生惯养，调皮地像个男孩子，三天两头儿打架或招惹是非。上了女子中学，远离了男孩子们，还好些了，但是，欺负女同学就多了，呵呵！因我姐的关系，自小就爱找我在一起玩，经常吃住我家的。尤其是我上医校时，经常去我的学校里玩儿，我回家她就跟我回去。可是，人家学习成绩居然还算不赖，小妹啊，就是聪明啊！”

    三人说话间，小芳陪叶碧荷回到卧室，叶碧菡听到动静，连忙道：“你们说话，我去看看。”说着，回到卧室。

    卧室里，姐姐见妹妹穿好自己的衣服，觉得上衣不合适，又打开衣橱，挑了一件让妹妹换上，可是，妹妹却指着说道：“二姐，穿什么不行啊，不就是给‘碧菡’遮羞吗！”

    叶碧菡没听出来：“那也得说的过去啊，嗨，我这里啊，还真没有适合你的。”

    叶碧荷调皮地气道：“那是，我什么年龄，你什么岁数啊！”

    “没良心的东西！”叶碧菡边骂边为妹妹整理好衣领、衣袖和衣襟，这才说道：“就这样吧！跟我去办公室吃饭去。”

    “好啊，早饿了！”

    四人来到办公室一看，马征已经和厨师把菜上好。李义军和郑清苑见几人出来，忙站起来，只见叶碧荷下穿绿泥长裙，上穿粉色绣花夹袄，一头齐肩的乌黑亮发随便的用红丝带扎着，这俏丽的俊美花容怎是刚才那个小叫花子呢？叶碧荷见两人看着自己，爽利的一笑：

    “两位帅哥，惊奇小叫花子怎么成了大美女了，是不是？”

    一句话让两人无一答对，面面相觑一笑：“小姐饿了吧，吃饭吧！”

    几个人做好之后，叶碧菡这才问：“你怎么这个打扮来的？怎么一个人出来的？伯伯知道吗？咱姐知道吗？”

    叶碧荷咽下一口鸡腿：“我喝一杯酒回答一个问题，行吗？”

    郑清苑一听，扑哧一笑，大家随即都笑了。叶碧荷随即瞪了郑清苑一眼，问叶碧菡：“二姐，他们都知道我是谁了，你也给我介绍一下啊！”

    “是啊，好吧！”叶碧菡指着小菲道：“这是小菲，跟我的。她和小芳的关系，就如同你和我的关系。”

    “见过三小姐。”小菲忙站起来行万福礼。

    叶碧菡一笑：“小菲聪明，排得对！”一指李义军：“李义军，小芳的爱人，也是你姐夫的盟弟，还更是我的义兄、救命恩人。”

    “好复杂啊！”叶碧荷瞠呼。

    “见过碧荷小姐。”李义军站起来，礼貌地鞠了躬，对叶碧菡道：“碧菡，以后别介绍这么复杂，哈哈！”

    “呜呼，不复杂，能叫碧菡吗？”叶碧荷说罢，端起杯喝了一口红酒，又夹了一箸子菜放到嘴里。

    李义军尴尬的坐下，好在，叶碧荷只顾吃了，根本没注意他的变化。

    “知道你姐夫的另一个夫人吗？”见正忙于咀嚼的妹妹点点头，叶碧菡又指了指郑清苑：“郑夫人的弟弟郑清苑，嗯，你得叫哥哥。”

    叶碧荷端起酒杯：“清苑哥哥，你好，咱俩喝一个。”

    郑清苑心里着实好笑，怎么会把狼吞虎咽的她和一个大家闺秀的形象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可是此时，就有这样的一个啊，还分明在跟他说话，还叫酒呢：“谢谢碧荷小姐！”

    “怎么，姐刚说的你就忘了，我叫你哥哥，你的叫我碧荷妹妹，你这脑子怎么能上好学啊！”叶碧荷一笑：“你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

    “莽撞！”叶碧菡一拍她的另一只手背：“北平——师范！”

    “唷！”叶碧荷咽下嘴里的东西，对郑清苑眨了一下一只眼睛：“对不起，咱们是学一个专业的，天津师专。干杯！”

    “谢谢。”郑清苑连忙憋住心中的笑，干了杯中酒，拿起酒瓶，为叶碧荷和自己斟酒。

    叶碧菡想起刚才的问题：“碧荷——”

    “你别急，本小姐我说。首先，我是一个人来的，不然，饭桌上不是还得多一个人吗，是不是。”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其次，我是为了路上安全，用我的风衣和一个叫花子换的这身行头！”

    叶碧菡简直晕了：“你就不会买他一件啊，不就是两张钞票的事儿吗，你的风衣得值多少钱啊？！”

    “姐，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这么傻了！”叶碧荷笑了笑：“风衣怎么办，拿着，不是神经病吗？包了提着，不是累赘吗？反正你这里不缺件风衣！”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你——”叶碧菡无语。

    “第三个问题吗，爸妈和大姐应该知道的啦，虽是离家出走，但是，孝女就是孝女啊，怕家人着急，我留了个字条啊！”言罢，把杯中酒干掉。

    郑清苑赶忙又给斟满。叶碧荷笑道：“谢谢郑哥哥！”

    “为什么跑这么远到这儿来！”叶碧菡问。

    “没什么，”叶碧荷轻松地道：“逃婚呗！没事，这不是第一次了，爸妈没法子。别的时候总是去同学家、亲戚家，这次来点刺激的，远点，嘻嘻！”

    “刺激！”

    “刺激！”

    李义军和郑清苑几乎同时惊呼。

    “是啊！”叶碧荷正经地说道：“我要是想出来玩玩啊，都得跟个保驾的大男人，还有伺候的小丫头，没意思极了，出走多好啊，一个人，还‘化妆’，好玩之极，呵呵！”

    “你疯了！”叶碧菡低吼。

    “你看像吗？”叶碧荷调皮的一歪头。

    叶碧菡气得没了脾气：“为什么逃婚？”

    叶碧荷歪头看了看叶碧菡：“二姐，你确实是傻了，不愿意呗，不然早入洞房了！”

    “几次逃婚，你就没有中意的？”

    “是啊，有一次愿意了，就没有这一次了，真是，二姐啊——”

    “为什么不愿意？”叶碧菡也不生气，继续问。

    “都是男的啊！”叶碧荷一低头：“我不想嫁给男的！”

    几个人的目光都蜂聚在她些许不自然的花容之上。

    “长这么大，总和男孩子玩，腻了，我就看我同宿舍的一个女同学好，温柔极了，美极了！”

    叶碧菡搬过她的肩膀：“妹妹，你没病吧？”

    “你才没病呢！”叶碧荷圆睁美目：“都说我有病啊，怎么就看不上一个男人呢？”

    叶碧菡摇了摇头，知道这事一时半晌说不清楚，准备过后好好跟妹妹谈谈，就转移话题：“你打算玩几天？”

    “玩着看呗，没意思了，就走！”叶碧荷继续挑可口的菜往嘴里送：“都吃啊，你们都看着我吃，我可不好意思了啊！”

    叶碧菡边捶着桌子边笑：“天啊，还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怎么写，知道吗？”随即招呼大家：“为了让我妹妹好好吃，来，我们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