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准备打烊跟蝶恩一起回家的律泠对于鹿晗打来的电话一点不感到惊讶，因为最近鹿少都是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

    因为心疼他这么晚还不睡叫他不要打，结果他还跟自己生气，然后提出一大串他为什么不能这样做的问题来问她，让她直接弃兵投降。

    从包包里拿出耳机插上，将耳塞带上，食指在手机上轻轻地右滑，“鹿少，还没睡啊！”

    耳畔传来她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声音，他的睡意好像也被带着少了些。“你不也没睡。”她自己不也一样忙到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他，这不公平。

    好吧，听这语气，她是说错话了，“我今天跟着姐姐学拉花，虽然学得不怎么样。”她觉得她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律姬最近学聪明了，知道他不喜欢那些话就果断地转移话题，好比现在。他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星星，装作没看过朋友圈，“很难看吗？”

    律泠扁起嘴，“也不是难看，姐姐说我的手不够稳，晃啊晃的，所以图案都不成样了。”虽然语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不能听出她的语气闷闷的。

    看来他的律姬是不高兴了，他都可以想象她在说这番话时的神情了。想归想，他还是得安慰一下他的女朋友，“第一次难免会失败，多加练习就会变好的。”他的话锋一转，“你该不会认输了吧？”越了解她越发现她身上的可贵之处，尤其是她凡事都要做到自己所认为的最好，这一点像极了他对梦想的追求。

    她听得出来鹿晗是在用激将法来鼓励自己，边往自己包里塞东西，边说，“我才不会认输。说好的你要做我第一杯花式咖啡的品尝者的，结果咖啡做好了，人却没见到。”她的语气带有愉悦，丝毫不像是抱怨某人不守约定。

    从她的语气中听的出来，她没有抱怨，更没有生气，他摇了摇头，她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她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京城爷们再多做解释也不好。抱着这样的想法，鹿晗打着商量的口气说道，“等你正式出师了，我当你的第一位顾客，如何？”据说离学成还有好几个月，到时候他应该有时间去找她的。

    律泠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面对蝶恩的催促，她只好加快收拾东西的速度，在蝶恩不耐烦之前拉上包包的拉链去找她。

    电话另一头的鹿晗在听到她嗯声后就听到她在那头让别人等等她的话语，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的律姬不要到时候忘了什么东西才好。

    跟蝶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蝶恩问她笑的这么甜，是不是在跟鹿晗聊天，律泠脸红，不过也点头承认了。相比律泠的害羞，蝶恩则显得大方－－放缓脚步，留给他们一个空间。律泠对此不知该做何反应，索性不理她。

    说来也怪，电话显示的是通话，为何那边怎么久一声也不出，“鹿少？”心想他也许是睡着，所以放轻声音唤他一声。

    被律泠的唤回神的鹿晗暂时放弃回忆，换上他欢快的语调，“在呢在呢！”

    律泠笑了，被他的说话的方式给逗笑的，爱玩的她便以同样的方式回他，“知道了知道了。”

    偏过头，透过透明的窗望向夜空，今晚的天空很美，有很多星星。他眨了眨眼，他仿佛看到了律泠那张素颜的面孔在空中显现。今天，台下，依旧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跟他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他忽然好想见她。

    “比较特别的那位粉丝，没来。”他的语气听不出他真实的情感，分不清是不是抱怨，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想她了。

    跨过距离的长度，他的话飘进了她的耳中，落在她的心中。她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她平底鞋上面的小鹿图案，“可是你的那位比较特别的粉丝不是在演唱会开始前给你发了短信，给你加油打气了吗？”她不是不想去，但人生总有些无可奈何。

    “所谓的加油打气就是一个赞的手势加Lucky，那么简单，没声音没摸样。”比起一个抱怨见不到女友的男朋友，他更像一个贪心的小孩，得到了糖果后还想要玩具。

    她笑的更欢了，鹿三岁这个别号还真的没有取错，让她想想该怎么‘哄’这位大小孩。有了，“要不下次我让别人录一段视频给你加油打气？”这说话间，起承转折，她才发现他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思念。

    一点就通用在情侣间更增喜悦，他为此咧嘴笑，“你说的，不要撒赖。”

    握着手机，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单音节，看着鞋面，她的脸在微微发烫，张合嘴巴几次，都一字没说。

    一阵凉风吹过，稍稍带走了夏日的热气，从四合院的内墙蔓延出来的绿叶随风起舞，还自带伴奏。街道旁的点点灯光，给了他们的表演加了不少色彩。

    耳畔传来绿叶间碰撞时发出的簌簌声，那一缕风抚过她的脸庞，那般轻柔地抚走她的害羞，让她启唇，“我想你，鹿少。”

    她的我想你出其不意，带给他足够大的惊喜，他眼里流转的光越发激烈，越发明亮，足以把天空上的星比下去，“我想你，律姬。”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这样唤她。

    能听到她最喜欢的偶像说想她，她满足了。回想起以前喜欢他的时间，她总以为他跟她的距离就像是冥王星跟太阳一样。

    收回回忆的她问他，“你叫我什么？律姬？有什么含义吗？”

    面对连续的三个问，鹿晗跟她说了两个字，“秘密。”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等他回答的时候，她无意扫过腕表，才发现凌晨一点多了，原本还想跟他聊下去的想法没了，只希望他快点去睡觉，他今天已经够累的了，下了飞机就到举办演唱会的地方开始彩排。她心疼他，所以她已经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鹿少，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确定你不要去睡觉？”

    拿下手机看上面的显示时间，1：24，原来这么晚了，他只好恋恋不舍地跟她说，“晚安。”

    “晚安，鹿少。”

    她的晚安后紧接着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他看着黑掉的屏幕，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伸了一个懒腰后，起身去找周公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