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再见。”菲萨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伊琳娜站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兀自摇头。

    刚想走人，江允淮一行人走了出来，伊琳娜看着一行脸色沉重的几人，又看到了同样是阴沉的简雨然，瞬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也很自然的接受他们偷听的事实。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伊琳娜挑挑眉，已经重整脸上的哀伤，但可惜无论怎么掩饰脸上的几丝阴郁依旧存在在眼眸。

    简雨然看着伊琳娜，颤颤巍巍的开口，声线有些不自主的抖动：“倪裳，一定会死吗？”

    她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她知道倪裳可能知道所有事情，也知道那些被不少人隐瞒的真相，就算两个人没有关系，可是她身上太多的秘密想让她知道，她太多的隐晦让她起了疑心。

    伊琳娜轻轻一笑，眼眸遮上了几丝苦涩的云，仰望着天空的成群的乌云，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走廊里冰冷的长椅：“你以为倪裳的死，真的没有转机吗？”

    简雨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照她这么说，倪裳并不是无药可救？

    “那你为什么说倪裳死定了？”在所有人都在保持沉默的时候，只有简雨然一人提问。伊琳娜眼眸微沉，修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眶内真实的想法，只有若有若无的眼神像光芒一样从眼帘透露出来。

    “其实，倪裳的病情除了厝，还有一个人可以稳住，虽然不至于可以像厝一样完全治愈好，但是治愈大半部分也不是什么问题……”她站起来，手指环着长椅上扶手，轻轻绕动，就像在敲响一个布满历史灰尘的古老青铜钟，在寂静的走廊里响着悠远空旷的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历史中传来。

    伊琳娜转过身，沧桑之感盖住了她全身，宛若时光老人的她却也身心俱疲：“那个人，是你。”她直勾勾地看着简雨然，所有人顿时无言，她气势里的无奈和悲哀远远大过了她的容颜。

    简雨然只感觉这个人再和她开玩笑，可是她的哀伤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只能半笑半哭着，不知道自己该作如何反应：“怎……怎么可能？倪裳的能力我又不是不清楚，我怎么能救得了她？”

    她绝对是在开玩笑！所有人都这么想，几乎是对这种玩笑没有一丝信任度。

    “伊琳娜，话不能乱说，玩笑也不能乱开。”一直在沉默中的落繄也无法理解她的思维，伊琳娜的眼神微顿，颜天言清楚的看到了里面蕴藏的忧伤，只是太久了，已经在她内心淡化了。

    “我没有开过玩笑。”伊琳娜笑笑，似乎是对他们这种不在意已经完全习惯了，“简雨然不是不可以救倪裳——你们自小就被倪裳收养，她是什么个性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她将语气放得极其轻松，莫凡收到了伊琳娜似有若无的眼神，从容地走到简雨然的身后：“小然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声音带着千年醇酒般的迷醉。

    简雨然站着，可感觉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虽然很清楚自己的意识，可是身体却好像黏住地面的橡皮糖一样，动也动不了，现在唯一清醒的只有脑海里仅存的意识。

    简雨然疑窦丛生，如果是想让她不知道这个事，大可把她打晕，为什么要留她一丝意识？

    看到莫凡很明了地做完，伊琳娜神色莫名地看着有些迷糊的简雨然：“你以为倪裳不知道？只要你一个想法，你就完全能够决定她的生死——你现在是除厝外，唯一能救她的人。”

    “可是，倪裳这个人固执的很，她的身份也给她带来高于常人的责任感，且远远大于她的七情六欲，能待你那么特殊便一定是她视你为自己的责任与义务，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因此，你能治她病情的事她谁也没告诉，我也是查询这么多年才找出眉目。”瞧见简雨然眼底的迷惘，伊琳娜缓缓开口。

    “她得的是什么病？”连是像江允淮这样的人，也从未听说过这种病，更何况他们几个从小就跟着倪裳，魔法武术学识尽数受两人相教，他们也没有见过倪裳患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