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船上总有一股阴冷的寒风穿透心间,时不时偶尔的呢喃声都带着令人发颤的惊悚。简雨然刚刚踏上甲板,就明显地听见一阵轻微的碎裂之声,入眼的是触手可及的黑暗,将所有光明都吞噬住。
那名幽灵战士似是没有注意到简雨然,嘹亮且古老的号角声打碎时光的限制,似是从古老的战场上,从那些尸横遍野的土地上,慢慢地传来,带着幽灵船缓缓驶向云雾之中。
简雨然找到一个支持面较为坚硬且隐蔽性较强的角落,将两人安顿好后便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感觉地下粘糊糊的,但是周围还算比较安全,简雨然松了一口气。
“疼……”赫兰恢复了一丝意识,但是转眼间胳膊上的伤口疼得让她无法动弹。简雨然急忙撸起袖子,发现赫兰的手臂上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痕,应该是在和蟒蛇搏斗时留下来的。而又因为剧毒,整只手臂都隐隐发黑,连隐藏在皮肤浅层的血管都留着黑色的血液,异常诡异。
“糟糕,居然忘了这蛇有毒。”简雨然十分懊恼,正当不急所措之际,盯着这艘幽灵船,灵光一闪。
看这船的规模这么大,必定是远古时期贵族的大型旅游船,灵药灵草肯定少不了。而灵药灵草可无时间的保留,那么这艘幽灵船上,会不会有解决蛇毒的解药呢?
抱着这个想法,简雨然鼓起勇气踏进舱门――或许还存在一些好奇吧,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报有恐惧与好奇两种矛盾的心态。
然而进去时才发现里面的景象与外面大相庭径。温暖惬意的空气氛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平辈们相互游玩探讨,宽阔无垠的正厅内,俊男靓女们穿着繁杂美丽的礼服翩翩起舞。
一副家族聚会才有的模样――如果忽略掉那些满地血迹与身上的疤痕。
或许他们早就死了,没有身体与意识,每次经过简雨然总是淡然欢笑,又穿过她的身体,盛大的规模应该是哪个贵族结婚时的样子――或许这是这艘幽冥船死前的最后景象吧。
简雨然这么想。事实也似乎如此。
骤然,四周昏暗,点点似繁星的微光高高悬挂在头顶上,柔和明亮像是从指缝中倾泻出来的月光,将一条光滑的路上,路上一层通往天堂的路。
更奇特的是,路途铺上一层希加里尔花,白色的花瓣将那些星光纳入香气里,将整个船舱营造得如梦如幻。
这是最后的繁华。
“滴滴答答。”缓和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简雨然缓慢的转过头,却看见身后那个无法触碰的灵魂。
他有着一头耀眼到与天空遥遥呼应的金发,穿着繁杂而又精致的黑金长袍,乌黑的金丝在长袍上蔓延着,勾勒出繁杂的花纹。带着一副银白的面具,只留下那双邃蓝得如同苍穹之下的大海的双眸以及妖娆的朱唇。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婚礼,喜欢吗?”他似乎笑了,柔和的嗓音是沐春三月里和煦的春风,连周围的星空都染上了点点笑意――风华绝代。
简雨然愣了愣,如果不是因为他深情地凝视着远方,她差点以为那句话是对她说的。不过想来也不可能,这景象或许是这艘船遇难前的景象罢了,不可能有人存活。
不过也是可惜了这么一对佳人。
回忆至此剧终。幽灵船恢复到它原本破旧的模样,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简雨然没有多大反应,似乎这才是她预料中真正的景象。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身后那个男人,还在,只是眼神变为深不见底的幽邃。
他突兀抓起简雨然的手腕,接着疑惑的声音打破了简雨然的沉思:“七封锁神?”
简雨然错愕的看着他,接着转变为深不见底的恐惧。
这不是幽灵船吗?船上的一切东西不是早已消逝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很清晰的是活着的?简雨然不停的挣扎,她开始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毕竟,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