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忪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不是原来的绣云?看来他定是很了解绣云吧,不然怎会那么清楚的就发现了我不是原来的绣云,难怪他会对我冷漠,如果是原来的绣云,他定不会如此了吧。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开始莫名的悲伤,我呆呆的看着他,喃喃道:“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么?你却为何不知我是谁?为什么?我也想问个为什么呢!”
然后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蹲在地上,想到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想到阿凯可能还在我床边等我醒来,我就想痛哭,我的委屈,我的不甘心,统统都化做泪水。正当我哭的伤心欲决的时候,一块蓝色的手帕放在我面前,我顺着手帕看向手帕的主人,四阿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只是双眉又习惯性的微皱。
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他见我久久不去接手帕,就索性蹲下身来拿着手帕替我仔细地擦眼泪,我睁大眼睛,依旧愣愣地看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不觉间话已出口:“我不是她!”
“我知道!”他迅速打断我的话,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没有温度。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他仍旧细心地帮我擦干净眼泪,轻轻的拭擦,眼睛却不是看我,只是盯着我的眼泪,仿佛我只是一件物品,而眼泪是物品上的脏东西。
“以前的绣云不懂那么多知识,而且还不喜看书,最喜大红色却不喜欢素雅的湖蓝和梅红,更不爱梅花。”他突然开口说话了,看了看我头上的梅花簪,顺手帮我摆弄了下,轻叹口气道:“这梅花簪自打我送给忑起就一直被她放在一边,不曾戴过,后来我才知道,她不喜梅花!所以,凡是和梅花有关系的东西,她统统不喜欢!我想,这支梅花簪也是被她放在角落里的吧!”淡淡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他是如何的爱着这个原来的绣云啊?
看着他忧伤而又充满神往的眸子,我不知怎的,沉醉在其中,不由道:“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猛然间回过神来,愣愣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也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我刚想解释,他却轻咳一声,收起手帕站起身来,我也随之站起来,怕他误会我的意思,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哦,不对,我没有…”
“我知道。”又是这简单地一句“我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都没有说完你怎么会知道。正欲对他发彪,他却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转身,看着前方说:“我不管你是谁,你不管你来自哪里,但是你现在是乌拉那拉?绣云,就得做好乌拉那拉?绣云的样子,不得为所欲为!”
“我不管我现在是谁,或者我应该是谁,但是我现在是乌拉那拉?绣云,我就有权利决定乌拉那拉?绣云的一切!”不知怎的听见他冷淡地安排我该如何做,就忍不住想和他唱反调。
而这次,他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继续朝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先去长春宫吧!”我只得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猜不透。
到了长春宫,四阿哥领我走进院里,一路的宫女见了都匆匆地让到一边,低头福身行礼。在门前停下,一个嫫嫫样子的女人从屋里迎来,恭敬地朝四阿哥标准地福了福身:“阿舒尔请四阿哥安,请固珠格格安,四阿哥吉祥。固珠格格吉祥。”
四阿哥淡淡地一挥手,道:“起吧,娘娘在里面么?”他竟称自己的额娘为娘娘,这又为哪般?我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阿舒尔,难道真如野史所说他是被佟佳氏所养就对自己的生母感情变淡?我心下疑惑。
“娘娘在里面,十四阿哥也在。”阿舒尔仍旧恭恭敬敬地答话,态度不卑不坑。四阿哥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去,就径直走进去。我见他如此,只得对阿舒尔微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上去。
刚进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熏香,实在忍不住,就咳嗽了起来。惹得四阿哥又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忙止了咳嗽。不知怎的,我现在特怕他的眼神,他那犀利又冰冷的眼神好比X光还要透彻,简直就能把人给看透彻了。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佣懒的女人声音传来:“胤禛吗?”我抬头朝里面看去,只见一个诺大的美人图屏风竖在正中,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粉衣宫女,见了站在我前面的四阿哥,立刻上前福身行礼道:“奴婢青儿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正说话间,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跑出来,一下子与四阿哥撞个满怀,口里还叫着四哥。我微笑着打量十四阿哥,嗯,眉眼和四阿哥有些相似,一双乌黑的眸子不停地转动,也对我调皮地笑笑,然后用稚嫩的而且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叫道:“四嫂!”
听到他这么称呼我,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我眨巴了下眼睛,似乎短路的大脑还没有反映过来,四阿哥却一把抱起他,然后朝屏风后面走去。我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后,走到里屋去,见一个美丽的妇人正躺在床上,不过脸色却显的憔悴,看见四阿哥进来,先是一愣,忽而展开笑颜。我看着她的笑颜,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这种美似曾相识。她就那样看着四阿哥微笑着,完全忽略了我和十四阿哥。
四阿哥放下在他怀里扭动不停的十四阿哥,然后朝卧在榻上的美妇人走去,在同时,一直盯着我看的十四阿哥也歪歪扭扭地朝我走来,结果还是撞在我身上,力气好大,险些把我也撞倒,他回过头微笑着看了看他额娘,然后才笑指着我道:“额娘,你看,四嫂和你长的好像哦!眼睛都是一样像海子一样的黑黑的!”
听了他的话后,我愣愣地看向四阿哥,是因为这个他才喜欢绣云的吗?那么说德妃喜欢梅花?我微皱起双眉,正同时,对上一双如秋子的黑眸,明亮而美丽,哪里和绣云的眼睛像了?德妃的眼睛是杏仁一样的圆眼,显得楚楚动人!这双眼睛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四阿哥,他的眼睛也是如此神采奕奕,真所谓是遗传。我对那双眼睛的主人美丽的微笑,然后学着阿舒尔的模样,恭敬地朝德妃福身行礼:“绣云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等了片刻,却还不见德妃让我起,没有办法,谁让未来的雍正在这儿呢?又是我未来的婆婆,这双重的身份下我只得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用力深吸一口气,忍了。就继续双腿并拢,曲着膝,半弯着腰,双手伸平交叉着放在左左边,依旧低着头。
正在与思想做斗争时,听见那个佣懒切病态的声音淡淡道:“起来吧!”我想了想,确定是在和我说话后,然后又道了声:“谢娘娘!”才起身站着。
“都说固珠格格向来不拘小节,见了皇上也从不请安的,今儿是怎么了?”德妃的声音里明显的有一丝嘲讽。
“娘娘直呼名字便好。”我谄笑着岔开话题。
“和你额娘一样的做作!”只见德妃冷笑着看着我。
“额娘,绣云听说你不舒服,特意赶来看你!”一旁一直静默的四阿哥忽然插话替我解围。
“娘娘可能对绣云有所误解,但绣云自生病醒来以后对于以前所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若之前绣云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娘娘见谅!”人若不自救就没有救了,适时地跟着符合了句,还将实情说出。
“都忘了吗?那怎么偏偏请安却是那么娴熟啊?”德妃的语气里虽然少了些尖锐,却多了份质疑。
“刚才绣云看见阿舒尔嬷嬷如此请安,便有心记下了!”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固珠格格还真是天资聪颖!”德妃终于收敛了锋芒,语气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恶劣。
抬眼看见四阿哥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见我看向他,却又立刻扭转过头去,好似水火不相容。我郁闷,什么人啊这是?回过头看在躺在软榻上的德妃,想找个话题:“娘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