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琛呢,就发挥他一贯的冷静作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正当夏以沫还挺庆幸他没有抬眼向上看的时候,悲剧的一幕发生了……
鬼使神差的,就在她想完后一秒,他真的抬眸往上看了,而且为了能看得清晰,他还往前倾了半身,目标明确视线直指分岔路口中间那栋老建筑当众的241号!!
无意外,把他当风景看的夏以沫,此刻也成了他眼中的风景。
而彼此身边的人,则成为最刺眼的陪衬。
……
这场惊悚的‘赏景’,以夏以沫亲眼看到陆念琛阴兀着俊脸对副驾驶上的女人发了一个‘gun’的音型,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人驱赶,为告终。
她满头雾水的目送那小可怜儿踩着高跟鞋悲伤跑走,下一秒,陆公子的夺命GALL就响了起来。
接起,她依旧和他对视,他的眼眸怒火中烧,口吻不容置疑,“下来,我送你回家。”
即便离了那么远,她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挤压得她透不过气。
他是在恼怒看到她在这里出现,还是恼怒被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
夏以沫觉得,无论那种情况,都不足以让他如此吧?
侧眸看了墨守生一眼,显然他也看到楼下的人了,也是这时她才发现,陆念琛根本没在看她,而是在和她身边的人对视,所谓的眼神……厮杀?
“我只是凑巧路过,所以上来看看,你要上来吗?”尽量保持平静,她对他发出友好的邀请。
没等陆念琛说什么,墨守生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那么直接将手机从她手心里抽离,放到耳边,对那端的人说道,“看到她和我在一起,有那么让你生气?如果你真的在意,就先把自己身边的事情搞清楚!”
“墨守生!”夏以沫把手机抢回,本能的质问,“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事?!”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才叫真正的失态。
可是还有什么所谓?
他是最先背叛她的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替她向陆念琛抱不平,唯独墨守生不可以!
离开那片充满艺术气息的老城区时,陆念琛车中副驾驶的位置,已经换了一位‘家’人。
阮玲给儿子打电话时,听说未来儿媳妇与他在一起,便叫她一道回陆家吃饭。
车往陆家的方向开,夏以沫心里却在想,她生她的气,为什么非要上陆念琛的车啊?
今天抽风了答应去画廊的也是她自己,说穿了全是她作茧自缚,狠狠赏赐两个字,就叫做--活该!
悔恨交加的自我反省中,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末了,便听到开车的男人对她说,“以后不要再去那个画廊了。”
听似平和的口吻,实为命令。
本来按照夏以沫的正常状态,她肯定不会再忤逆他,至少此时此刻不会。
偏偏她已经在心里狠抽自己无数次,抽得她窒闷压抑肝火攻心,凭什么他就要限制她?
“怎么我去那里很刺激你吗?”她挑起话音,回敬之。
陆念琛英挺俊朗的眉头浅浅折了折,视线望着前方的路,沉默了三秒后才道,“如果你想开画廊的话,我可以陪你找一家地段好,你中意的,那个地方……”
“我就喜欢那个地方,复古怀旧风景好,我从小就喜欢,做梦都在想,除了那儿其他的地方都看不上!”夏以沫一股脑儿的说完,没发现自己脸都涨红了。
分岔路口,车在斑马线前缓缓停下,开车的男人侧头正正望了她一眼,眼角眉梢里千年寒冰一般的笑意浓厚得不可思议,他淡声问,“在那儿的墨守生也喜欢?”
她不是怀旧吗?那可是她的旧人。
夏以沫扬了扬眉,存心气他似的,说,“你玩的你,我和以前的朋友叙叙,又没碍着你什么事,犯得着那么较真吗?”
陆公子被她孩子气的话逗乐了,“我可以理解为,是你不满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做出来的报复举动?”
他这一说,夏以沫反而恢复了少许平静,整理了心绪和脸色,她再坦荡荡道,“你刚才不是问了吗?要不是你存心设计人家,没准我现在还和他好着呢,再说你也知道我念旧,不是拜你所赐,他也成不了我的旧人。”
猛地--
刚开过红绿灯的车突兀的拐入辅车道,再被陆念琛狠踩了刹车。
夏以沫毫无准备,受惯性驱使,上半身往前倾了一倾,再被安全带拽回来!
心头的火噌噌窜起,还没等她向他报以不满,陆念琛冷冰冰的命令再度下达--
“下车。”
只有两个字,他在赶她走?
谁不是琼浆玉液里灌出来的?谁还没个脾气?
她嚅嚅了唇瓣,盯着那张毫无偏移的侧脸,半响什么也没说,干脆的解了安全带,下车就下车!
脚刚落地,人都还没站稳,身后的车已经轰着马达,飞出去老远的距离。
夏以沫下意识的看过去,连没入弯道的车尾都没抓住,就这么把她扔大街上了?
“没有风度,没有品德,没有家教!!!”
她一边骂一边拿出电话迅速拨通了陆家的号码,她要告状!!
杂志报刊里的陆念琛,无不是英俊内敛有风度!
私下里,别说心情好或不好,没事动辄就耍个阴谋诡计,把夏以沫整得叫天天不灵,只有闷头吃亏的份。
才回来几天呢,婚都还没结,他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给她脸色看?给她脾气使?还把她丢在马路边!!
她不过是去画廊转转有错了?看到他车里载着别的女人有错了?
她不打电话狠狠告他一状她就不姓‘夏’!!
等到那边的阮玲接起,前一秒愤愤然的小脸,下一刻变换得犹如五星级客服热线,“伯母,我是以沫,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吃饭了。”
清甜的话音堪比那三月春风,桃花开得正艳,风里都是那香甜的味儿,听得阮玲一阵欢喜。
“临时有事吖,那下次吧,到时候我再叫念琛去接你。”
“嗯,好,就这么说定了。”
礼貌道别,温柔挂线。
夏以沫站在萧瑟的秋风里,恨不得这时候来片比刀还锋利的树叶,直接把她脖子给抹了,就此与世长辞,你说该多好啊……
……
周二晚上的慈善募捐酒会。
再见陆公子,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翩翩尔雅,站在水晶灯下与人谈笑风生,面色里的微笑,柔润得可以去拍爱心公益广告。
可当他的未婚妻刚出现,他视线自然的扫过来看到她,立刻,那张俊容上的笑意顿时全消。
更过分的是,他跟起先还在寒暄的人说了句类似‘抱歉’的话,优雅的回过身,走远去了。
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夏以沫在他视线里自动消失了九个秋冬,却还是没免去被彻底无视的命运,这人呐……是有多难伺候?
“你们怄气了?”见了这幕,夏谦立刻问女儿。
夏以沫不说话,那件事情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她也是有气质的!
看出她犯倔,夏明珠在旁替她打掩护,“他们二人从小到大,在一起哪有不怄气的?保准三两天过后跟没事人似的。”
听了这番话,夏谦的脸色才缓和了些,酒会上老朋友很多,他也再顾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