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重要吗?
结果显而易见。
那么回到关瑶问她的那个问题--
在最开始得知陆念琛出国的第一秒,夏以沫脑子里最先蹦出的是那种忧虑?
怕他不会在婚礼上出现,由此夏家失去本该得到的很多的一切?
还是担心这不过是一场梦,陆念琛和夏以沫的婚姻,没有他对她说的那么美好?
婚期倒数第三天。
作为准新娘,夏以沫已经不用再外出。
夏家上下都在为婚礼的事忙碌打点,她只要保持一颗萌动待嫁的心就好。
自然是……只要她有那样的心情。
清早睁开眼睛,耳边回荡的是双胞胎跑动的脚步声,不知是在楼上还是楼下,总之那样的声音频繁而又欢快,咚咚咚咚的,没个消停。
不让人讨厌,反而生机勃勃。
躺在温暖的床上,夏以沫忽然没来由的想,会不会有一天她的生活和大姐一样,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身旁有成功的丈夫陪伴,膝下有一双可爱的子女。
可是,她又忍不住怀疑,那光鲜亮丽让众人钦羡的生活,大姐自己真的喜欢吗?
她得到的一定会更多,但自然,倘若不喜欢的话,那厌恶也是加倍的。
从枕边某处摸到了手机,看的却不是时间。
无法否认,这时候她无比希望的还是陆念琛像往常一样给她来通电话,说说笑,那么那种让她难以名状的纠结也许就会消除少许。
盯着没有丝毫反映的手机屏幕,后知后觉的小狐狸忽然发现,这次是她自己先沉不住气了。
……
早九点,陆家。
陆念琛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就得到大BOSS的强制允许,婚假从今天早上开始。
起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钟头了,在这个时间段里,他始终保持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姿势不变,直到大BOSS的老婆出现……
“宝贝,今天妈妈给你做了煎蛋三明治还有新鲜的苹果汁。”
收起杂志,小陆先生非常痛苦的威胁他的亲妈,“阮玲女士,如果你非要坚持用我三岁以前对我的爱称叫我的话,那我宁可饿死。”
把早餐放在茶几上,阮玲冷哼,“等你结婚了,换以沫给你**心早餐,叫你‘宝贝’,我看你高兴还来不及,嫌弃我,没我哪来的你?!”
夏以沫给他做早餐?
叫他‘宝贝’?
陆念琛在大脑中自行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不可思议的闷声笑起来,摇头。
结论只有四个字--惨不忍睹。
“我跟你畅想你未来的婚后生活,你冷笑个屁!”手指毫不留情的戳了儿子的脑袋一下,阮玲也坐下了。
“作为本市最高等级妇女协会的会长,请注意您的用词。”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妈,很多时候陆念琛也只有见招拆招的份。
听到‘妇女’两个字,阮玲就抓狂了,“我那才不是妇女协会,我们会所有个好听的名字可以吗?”
“好好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因为那是亲妈,绝对不能对她摆臭脸,并非他不敢,而是曾经他为此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拿起苹果汁喝了一口,陆念琛眉头随即折起,还没等他讲出对口感的心得体会,就听阮玲唉声叹气道,“哎呀,没想到那么快就看到你成家立业了,我就是担心一个问题,我的儿子是那种婚后没信心让老婆给自己做早餐的男人吗?”
儿子新婚在即,阮玲字字暗中见血,简直要命!
好在陆念琛尽得她真传,斜眼看了看身旁保养得极其得当的女士,面不改色的笑说道,“作为你的儿子,我有义务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把手里的苹果汁放下,他语气转为遗憾,“妈,我从来都不期待你给我做早餐,更不期待结婚之后,你的儿媳妇给我做早餐,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点,阮玲忽然露出委屈的神色,嘴都憋起来了,“为什么?”
电话响起的同时,陆念琛站起来,摇着头叹息,“你又把盐当成糖了。”
一大早就喝到一杯加了盐的苹果汁,陆公子真是……精神抖擞。
身后被打击的其母愤愤不甘,“那妈妈以后会加倍努力嘛!难道以沫和我一样?你干嘛去?你爸明明叫你在家陪我的!!”
听到了吗?
这才是大BOSS下令的真实原因。
头不回的晃了晃手中唱得欢腾的手机,陆念琛无力道,“接你同类的电话。”
……
小狐狸的电话在这时候打来,他真的一点都不惊讶。
但也许是骨子里的受虐因子作祟,他心底里其实蛮希望她不要打来,那么他也许就会有借口说服自己,继续无条件的对她有求必应。
按下接通键,把手机放到耳边,那端安静得仿佛打电话的人屏住了呼吸。
陆念琛甚至能想象出这时候夏以沫是什么表情,于是他笑,“怎么不说话?”
接着他听到松口气的声音。
好像他吓了她一大跳。
“你在哪儿呢?”
纤柔的问话,听得陆念琛如沐春风。
真的是太了解了,他知道夏以沫在慌张什么,她最后的底气都捏在他手里,让她不得不向他靠拢。
清了清喉咙,陆念琛颇为正色的回答道,“昨晚刚飞回来,在家里。”
也就是说正在听阮女士的教诲。
但是,一般像这样的时候,他不是该跟她打趣说‘你该不会怕我悔婚’类似的?
夏以沫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茫然!
为什么她要给他打电话?还要劈头直问他在哪里,婚都还没结难道她就要力争上游做传说中的妻管严?
沉默。
他们相处的大多时候,不是陆念琛主动找话题,就是他陪她一起沉默,倘若有一天他也不愿意再开口……
“怎么又不说话了?”他笑着问。
穿过客厅,走到后花园里,昨天晚上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四溢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醒。
陆念琛端立,这里够安静,他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倘若,她此刻愿意对他坦白。
“没、没什么……”夏以沫吞吞吐吐,表达无能,“就是……我也不知道……”
“是吗?”他好像有点失望。
电话那边传来谁在唤夏以沫的名字,她长长应了声,再对陆念琛道,“我爸爸叫我,我先挂了。”
“好。”
收线,耳边嘟嘟声不止,刚才母亲的玩笑话毫无征兆的回荡起来了……
--我就是担心一个问题,我的儿子是那种婚后没信心让老婆给自己做早餐的男人吗--
陆念琛做了个深呼吸,深眸里逆转的光暗暗定下。
夏家的书房是个会让人产生压抑感的地方。
至少夏以沫从小都是这样认为的。
走进来,立刻能闻到一顾书卷和上好的木质家具混合在一起发出的陈旧的味道。
落空的墙上挂着名家的古董字画,摆设是上等青花瓷,虽然夏谦平时没有用心搜集过这些,但对摆设装饰是极其讲究的。
来到书桌面前,夏以沫老实巴交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爸,找我有什么事?”
也是从小,她和夏谦就不亲厚。
那些电视里女儿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