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过,对方一点应答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回事?”
古钺发现冷城邺脸色不对,边问边走过来。
冷城邺摇头,电话响了那么久他才接起来,对方却没有应答,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电话显示还在通话中,他再度“喂”了两声,情况还是和前面一样。
他承认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也没空陪些无聊的人,玩些无聊的游戏。电话骚扰--这是他给出的评价。
冷城邺正准备挂断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他和古钺不禁竖起耳朵--
“冷……冷先生……,医……夏…….咳……咳……”
这是一个男声,听起来非常微弱,好像是一个人临死前,竭尽全力从嘴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两人都听得不是太清楚,冷城邺随即追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啪哒--”
“嘟……”
这下他们可听清了,先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估计应该是电话,接着电话就断线了。
冷城邺立马往回拨,只是电话响了好久,对方都是没有应答。
古钺来回踱着步子,一点点开始分析:“冷先生?会叫你冷先生的,一定是自己兄弟,我还听到什么‘医’,还有一个‘夏’字,难不成?”
“我知道了。”
冷城邺幡然醒悟,猛地站起身,迅速赶往门外,古钺却以更快的速度拦在他前面。
“你不能去!”
冷城邺不悦的拨开他手到:“你也知道是医院出了事!我不去,她可能凶多吉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根本就是冷若风安插在你身边的定时炸弹?”
古钺说话的语气同样不是很好。在他认为,冷城邺绝不是一个会被女色蒙蔽双眼的男人。
“这不一定,况且今天她还替我挡了一枪!”
不知为何,冷城邺下意识就想替她辩驳,虽然古钺怀疑的因素,他心里也同样存在着几分猜疑。
“那你说,为什么她一来这里,你就会行动失败,遇袭,医院遇险……难不CD是巧合?”古钺直视冷城邺,满眼质问。
冷城邺一时语塞。是的,古钺说得没错,这些事看似巧合,实则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不难排除内鬼的可能。
古钺缓和了语气,“邺,你想想,世界上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本就是微乎其微,可她为何偏偏出现在冷若风邀请你的拍卖会上?难道只是巧合,谁敢保证真没有阴谋的成份?”
冷城邺望望门外,静默不语。
古钺说得对,他是局外人,理智的分析了整件事情。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确实带来了很多困惑,至少改变了他很多行事的风格,也迷惑了他原本理智的眼。
假如,真有内鬼出卖他们,假如她就是那个内鬼,那他现在,真没有去医院的必要。如果古钺的所有假设都成立,那么,医院遇袭和她替他挡枪,都有可能是一个局。
但一切不全是他们的假如吗?她挡子弹是真,她遇险也是真,他真的不应该去吗?可去了万一又是一个局呢?甚至是死局?
头一次,冷城邺在行事前矛盾了,竟然是为个不相干的黄毛小丫头,说出去,真是可笑至极。
“邺,万事需谨慎,三思而后行,这可是你当初教育每一个手下时,亲口说的话。难道今天,你要为个女人以身犯险,可是,值得吗?就为个小丫头片子?”
冷城邺眉头紧蹙,墨眸中焦距全无……
古钺也不知他说的话,他听进去多少,有些懊恼的叹息一声,放下了拦在他身前的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该怎么做,他相信他自有分寸。
安静,持续了好一时,古钺直直的盯着冷城邺,等待他下一步的决定。
不过,结果有些令他失望,冷城邺还是抬脚走出了门外。
只是……
“你们。”冷城邺对花园里两个手招手到。
两个手下走过来,点头到:“冷先生。”
冷城邺郑重的吩咐:“现在去××医院,看看我们的人在那里出了什么事,记住,任何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回报后听指示。”
两手下配合的点头,和其他人交接了下,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目送手下离开,冷城邺回头望望古钺,那意思很明显:这下你满意了吧?
古钺无奈的耸肩,苦笑道:“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谁叫你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呢?”
冷城邺呲之以鼻。
主心骨?顾全大局?怎么他感觉像戴了紧箍咒呢?
古钺上前,一手搭在冷城邺肩膀,“来吧,我想听你说说这一连串事情的看法,还有后海苑,对付冷若风需要动用后海苑?”他摸摸下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或者,我们是时候讨论一下,关于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冷家那点产业,难不成真有那么大吸引力?”
冷城邺被他推搡着坐在沙发上,在古钺八卦加鸡婆的阵势下,完全缴械投降,只好把肚子里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一叙来。
“说吧。”
古钺一本正经的望着冷城邺,完全一副就想揭他老底的样子。
“说什么?”冷城邺故意装糊涂。
“冷若风啊?就说他吧,你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还有--”古钺掏出香烟,放在鼻下嗅嗅,接着到:“你们都不在一个屋檐下了,还能有什么矛盾,会让他连同阎龙殿的人一起,想要置你于死地?”
冷城邺自行点上一支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嗅了一口,一圈圈乳白的烟圈,打着旋儿在两人间弥漫开来。他这才缓缓开口,神情多了几分少有的沉重。
“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了。”
古钺很有‘耐心’的点头,恭候他开口道来。
冷城邺苦笑着摇头,“你真想听,我就讲讲。”
“那年我八岁,”他边说边站起来走向窗边,留给古钺一个深沉的背影,“那时的冷家,一片祥和安宁,我和母亲,过着外人羡慕不已的生活,就连我自己都以为,那种日子会一直延续,只可惜……”
说到这里,他又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烟雾缭绕中的他,添了几分颓丧。
古钺望着他的背影,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也感到空气里,有种阴翳在逐渐扩散。
“只可惜,人和事都会变,”冷城邺回转身,眼中一片淡然,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冷缙云,也就是我父亲,可以说,是他一手毁掉了我们母子的生活。”
冷城邺在冷家的际遇,古钺早有耳闻,说难听点,连养子都不如,但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可有一点他不明白,虎毒都不食子,冷老爷子,又何至于此?
“当年,要不是他对家庭的疏忽,在外寻花问柳,要不是第三者的逼迫,母亲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了人世,不过,就连母亲的死,也没能换回他的良知。”
对冷城邺来说,对手只能伤害他的身躯,皮肉,而被叫做亲人的,留给他却是致命的心伤,就像插了把刀子。
“他跟那个第三者生了冷若风,母亲死后,那人顺理成章的进了冷家门。她进门没多久就离间我们父子,制造各种误会,尖酸刻薄无所不用其极,到后来,我就被赶出了冷家,这以后的事,大多你都知道。”
古钺轻轻点头,“那冷若风也不至于要杀你啊?”
冷城邺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