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坐立不安,秦珍容毫无动作,他窥探不到任何端倪,他问许平信:“你认为呢?”
许平信道:“其中有诈,只是我们寻不到线索。”
魏王皱了皱眉:“你最近是怎么了,始终恹恹的。不要被你弟弟影响,他离开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如此鬼迷心窍,会阻碍我们的大业。”
许平信已经称病多日,今日依然精神不济,不能上朝:“放心吧,父亲。只是染了风寒,需要休息一阵。”
只有他自己知道,秦珍容九死一生,他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心慌意乱,直到许子信离开那日,在痛苦的魏王妃面前他毫无保留的诉说了自己的心意,许平信才发现了他一直忽略的,压抑的正是这种情愫。他觉得很可笑,他竟然对秦珍容有不一样的情感,他怕自己在朝堂上情不自禁时一语惊人,坏了父亲大事,他必须在家更加坚定心性,铁石心肠。
魏王嘱咐他好好休息后,便准备去上朝了。
朝堂上,秦珍容和封忻平神态轻松,而贵族一派和宗亲一派都虎视眈眈,小皇帝似乎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打瞌睡。不过,即使他真的睡着,也没有人在乎。
大理寺卿最耐不住,大声嚷嚷:“封夫人,十日过去了,你的成果呢?”
秦珍容笃定地说:“托太后和皇上的洪福,承天会已经全部被瓦解了,世上将不再有承天会。”
兵部侍郎哈哈大笑:“你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做,可不要信口开河。”
秦珍容狐疑地看着他:“苏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这些天做了什么,难不成一直在监视我吗?”
兵部侍郎尖声道:“有辱斯文!”
秦珍容鄙视道:“苏大人毫无理据的信口雌黄才是有辱斯文吧,怪不得我国兵力不强,被羯羟到处撵着打,原来是官员无能,无凭无据的事情就敢大放厥词,不知误判多少局势。”
兵部侍郎捂着胸口:“你……你……”
封忻平在一旁浅浅微笑,看秦珍容舌战群雄。当年他夹缝中生存,做事瞻前顾后,几乎迎合着两派,常常从中和稀泥,充当和事佬,平息两派的争论,却还是被两派嫌弃到泥地里。如今,大家撕破脸,秦珍容又积累了政治资本,自成一派,不用向他当年一样百般委屈,不用经历自己的痛苦,真好。
兵部尚书一向和侍郎不和,此时同仇敌忾,自然是要站出来针对秦珍容的:“秦大人这些天是做了些什么事情瓦解了承天会,本官洗耳恭听。”
秦珍容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十分不屑的模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们再次剽窃我的胜利成果,然后倒打一耙说我无能吗?”
“妇人就是妇人!”
“毫无大局之念!”
“以为这里是菜市任你耍无赖吗!”
朝堂一时喧哗起来,秦珍容提高声音:“娘娘,有人说你是妇人!”她练过武,又成为了高手,中气十足,就像拿着喇叭大声广播一样,一下将其他人的声音压下去,她手无意识指来指去,“他们在排揎娘娘您没资格垂帘听政呢?”
她手指指到处,被指着的人纷纷左躲右闪,大呼:“这话不是本官说的,封夫人切莫乱指。”
季怀贞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出声道:“秦大人,这话切莫乱说,诸位大人不让哀家垂帘听政的话,皇帝年幼,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那不是反贼了?切莫乱给各位肱股之臣莫须有的罪名。”
这番话有意无意指向之前季长河利用小皇帝打压宗亲一派之事,季长河脸色自如,站得依然挺拔,仿佛听不懂言下之意,但贵族之中有不少人面露惊慌,随即看向秦珍容的眼神更加锋利。
秦珍容假装不知,恭敬道:“是,娘娘说的是。”
朝堂上吵成一团是常事,人身攻击也是常态,凭什么男子吵架是为国争论,加上女子,就是菜场泼妇骂街?季怀贞觉得这其中并没有差别,但她急于推秦珍容上位,也不想放任朝堂乱成一团,直接问道:“你说你已经瓦解了承天会,是怎么做到的?”
秦珍容笑了笑:“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微臣担心,以各位大人的偏见,挑微臣方案的刺都要挑上半个月,不如直接看结果吧。”
季长河笑了,亲自下场:“封夫人要看结果,焉知不是上次捣毁承天会之时埋下的结果?”
秦珍容请教道:“难道上次几乎剿灭了大部分承天会的可生力量,还能让所有承天会的堂口全部暴露,自爆行踪吗?”
季长河脸色一变,大理寺卿惊呼:“什么?你说什么?”
秦珍容满脸自信:“所有的堂口都暴露出来,就是结果。所有人都暴露了,承天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户部侍郎不信:“人呢!”
秦珍容轻松道:“稍安勿躁,消息都在路上呢,一来一回,包括边界在内,得三个多月吧。”
“什么,还要等三个月!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户部尚书问道:“难道就近的城市没有消息吗?”
秦珍容两眼一翻:“大人你这个记忆力是真的差,该退休……致仕了吧?附近的堂口都被歼灭了,还怎么暴露?哪还有消息啊?”
堵得户部尚书哑口无言,他反唇相讥:“那这段时间内就任由封夫人进出朝堂吗?”
秦珍容摆摆手,不在意道:“当然不会啦,我和我的夫君都会乖乖回家等消息的,三个月都不会上朝,毕竟,我是一言九鼎,不像有些人,没半点本事,还留恋不属于他的官位。”
季怀贞皱了皱眉,就听到秦珍容在朝下道:“娘娘,请耐心等待吧,只有这样,诸位大人们才能体会娘娘的决断是正确的。”
季怀贞被她一句话就平复了纷乱思绪,她笑了笑:“很好,既然秦大人早先已经在诸位大人面前夸下海口,立下誓言,就应该遵守。同样的,若是三个月后,所有消息都证实了秦大人的本事,诸位大人,还得承认秦大人有为相的本事才行。”
秦珍容一直是轻轻松松的神情,而相比较起来,完全摸不着思绪的季长河和魏王都显得忧心忡忡。
季怀贞命人唤醒已经睡着的小皇帝,假意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皇帝摆了摆手,翻了个身继续睡,眼睛都没睁开,季怀贞便宣布了退朝,秦珍容接到季怀贞的眼神,故意走得很慢,转道入了后宫。
季怀贞心绪不宁地等在泰鸾殿,见到秦珍容,立刻免了她行到一半的礼仪,牵着她坐到榻上:“你是不是有把握?”
秦珍容自信道:“是,请相信我吧,娘娘。”
季怀贞担忧道:“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到时候不知又出什么风波?”
秦珍容反而说:“娘娘,我还觉得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如果不是为了堵住一群大臣的嘴,我觉得半年都还少。”
季怀贞叹道:“你越晚上位,越是给宗亲和贵族一派反噬的机会。”
秦珍容默了默,认真地说:“娘娘,您认为我现在位列宰相就一切顺遂了吗?我觉得不是。”
季怀贞无可奈何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比你现在没有任何官职,还得闲赋在家三个月强,在朝上,总有一些软骨头能为你所用。”
秦珍容回答道:“在朝上物色人才,百般拉拢,还不一定拉拢到真心的,或许是一个间谍,还害了自己。娘娘你放心,这三个月我做的不仅是为了堵住朝臣的嘴,坐上宰相之位。更是积累抗衡朝臣的资本,让我这个宰相确实有宰相之实。”
季怀贞似乎还是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