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外面的白母看着园子里的那一幕，怎么看都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她还没有深入去想时，便听见了陶铮冰冷的声音。
“谁在哪里？”
白母心中天然对豪门有畏惧感，听到这声音，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一时慌张，赶紧跑远了。
陶兮灵也往着白母原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兴致缺缺地回了别墅里。
而陶铮却是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表情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天，白母又偷偷摸摸地去看了陶兮灵几次，看见她奢侈到令人发指的日常生活，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隐秘的自豪感。
挥金如土的豪门生活是她这样的身份想的不敢想的，而如今，她的女儿却全都享受到了，成为了这京市最尊贵的人上人。
这让白母更加确信，自己当年交换孩子的选择是正确的。
与此同时，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举动早已经落入在心人的眼中。陶铮早早地已经盯上她，先前是怕白母对陶兮灵不利，再后来，他就察觉到奇怪的地方了。
比如那一件放在门口包裹得很好的白色毛衣，看的出来是手工织的，毛线也是品质好的羊毛，款式和尸寸明显最符合陶兮灵的身材，虽然比不上她平时穿的料子，但这在普通人家里已经算是奢侈。
白母亲手给陶兮灵织毛衣？荒谬。
想想也知道，陶兮灵不会穿这种来历不明的衣服，直接就让人烧了。
这件事陶兮灵没怎么上心，不代表陶铮不上心，关于陶兮灵，他可以说是事事关心，所以此时便将自己的心腹下属叫到了书房内。
“上次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要查的事情自然是陶兮灵和白家父母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以此判断白母做出这样类似于示好的举动到底是什么目的。
“陶总，已经查出来了。大小姐上次抓了白家夫妇后，除了进去羞辱了他们几次，就没再理会他们，只让人提供了少量食物以维持他们活命。”说到这里，下属的语气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才继续道，“后来大小姐约见白小眠，将白家夫妇带到西郊时，白家夫妇单经提到过大小姐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估计是神智不清胡言乱语……”
“什么？”陶总漆黑的瞳孔骤缩，竟直接一手拍上了桌子，“啪！”
下属一时摸不准他究竟是喜是怒，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便听到对方又开了口。
“继续说。”
“是，陶总。”下属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白父曾经提了好几次，说他是大小姐的爸爸，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大小姐认为这是在侮辱她，很生气，最后是白母求情才放过了白父。”
陶铮听完后，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拿我的头发和大小姐的头发……去进行DNA比对。”
下属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陶总？”
难道陶总竟然也相信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心底怀疑他的亲生妹妹？
“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任何人。”陶铮冷厉的眸光在自己的心腹下属脸上一扫而过，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刮得对方脸上生疼，“悄悄地办，听清楚了吗？”
下属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再多想，恭声应道，“是，陶总。”
人离开之后，陶铮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一双漆黑眸子深不见底，渐渐渗透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结果出来的比想象中的要快——陶兮灵和陶铮并不存在血缘关系。
这说明什么？白家夫妇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陶铮拿到报告的那一刻，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如果有人告诉你，你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爱到大的妹妹不是亲生的，你是什么感受？
“哈哈哈哈哈……”他捏着手里单薄的纸张，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隐藏在心底的愉悦和兴奋像种子一般冲破束缚与阻碍“啪嗒”一声破土而出。
陶兮灵既然是白家的孩子，那么原本那个身上真正有着陶家血脉的孩子……白小眠？
……
白小眠最近发现自己的妈妈很不对劲，似乎是心里在藏着什么事情，和对方明显不愿意说出来，她也不好逼问，只猜测着对方可能是不太习惯在京市的生活。
她心里有想让父母定居京市的打算，但他们现在并不太同意她和顾廷爵在一起，所以还不是提议的好时机。
今天难得休息，白小眠便带着白母好好地逛了一次街。
“妈，你要是喜欢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买。”白小眠现在的事业还算不错，在LA的待遇也高了不少，有足够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真的吗？”白母远远瞧着柜台里的珠宝首饰，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心动。
白小眠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白母顿了一下，还不忘日常地劝白小眠一句，“小眠啊，你现在花的是谁的钱？顾先生会不会不高兴啊？女人要独立，男人才不会看不起你，你和顾先生两个人本来阶层就不一样……”
白小眠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妈，你别想的太多了。我花的当然是我自己的钱，这个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柜台，如果是我买的话会有大折扣的。”
说着，她直接挽住了白母的胳膊，带着人走了进去。
“白经理好！”立即有营业员认出了她，礼貌地微笑问好，“请问今天是来巡店的吗？”
“你好。”白小眠也笑着对她点头，语气温和，恰到好处，“不是，今天是陪我的母亲逛街。”
营业员恍然，笑容依旧，“原来如此，夫人好。我们是LA在京市的第一门店，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是最新款，需要我带您看看吗？”
“不用，我陪她看看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白经理，祝您和夫人心情愉快。”
“谢谢。”营业员一走开，白小眠便带着白母在里面自顾自地看起来，从容自若地仿佛在逛自己家。
而白母则是看着一大堆漂亮的珠宝首饰，眼花缭乱之余，是不加掩饰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