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见老太太是真的不管她了，林菲菲慌了。

    之前老太太让她上桌吃饭她还不屑一顾，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什么感恩的心，她本来就没把自己当做是真正的女佣，林菲菲一直觉得，她的身份是女佣的女儿。

    虽然她也打扫卫生，也拿工资，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佣的女儿，又不是正正经经从外面招来的下人，所以她觉得自己和外面给别人打工的人没什么不同，她从来不觉得宋矜比她高贵多少。

    可一听到老太太说不让她上桌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又被人给打回了泥地里。

    林菲菲本想骄傲的说一句，行啊，反正我也不想和你们一起吃饭，规矩那么多，烦都烦死人了。

    但不知为何，她说不出。

    她视线落在眼前精致诱人又美观的食物上，又想起她母亲吃的那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白水面条......

    不！她不要！她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林菲菲苍白着脸色，略带可怜的看着兄弟两个，想让他们帮帮她，她是真的不想被赶下桌去，她知道祝随羽和祝随云对她很好，那种好仿佛已经出了男女之爱，反倒带着浓浓的责任。

    所以每次她一有难，或是过的不好，他们都会帮她，没一次另外。

    而这一次，她知道他们也定不会放她不管的。

    果然，祝随羽拧了拧眉，不悦的说，“奶奶，菲菲她又没做什么，你怎么这么......”

    老太太毕竟是比他们多了不知多少经历的，苍老的脸上平静，“她是没做什么，但我就是突然间不想让她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就当是我老婆子糊涂了，这也不成吗？难道我现在做事，还要你来教我？”

    “可是......”

    祝随羽还想说什么，却被祝父警告的看了一眼，示意他别激怒了老太太，万一病情作，他们都担待不得，祝随羽无法，只能闭上了嘴。

    一场煎熬的晚餐终于吃完了，林菲菲终是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女佣住在另外一栋楼，这会林菲菲她妈定是在下人居住的楼里休息，祝母嘴唇动了动，本想骂这个死丫头没规没矩，但也不能阻止她去找她母亲，也就没说出声。

    ***

    宋矜被拉到沙上和三个女人聊天。

    祝随羽靠在二楼的围栏上，白皙的指尖晃荡着红酒，抿了口，又觉得不够，烦躁的把领带扯下，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本来我以为奶奶是有点喜欢菲菲的，这样妈也不敢乱来，没想到奶奶说变脸就变脸，真是够烦的！到时候我们出去了，家里又没有奶奶罩着她，菲菲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了！”

    祝随云手臂搭在围栏上，垂着眼睫往下看。

    宋矜被三个女人围着，说说笑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派的和谐自然，仿佛是一家人。

    他幽深的眸子微暗，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扯了扯唇，不知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他。

    “因为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