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秋,肖大娘给他面子的原因估计就是他是夏洛的兄长,排除是客人这点,夏秋想要透过肖大娘了解自己错过的夏洛的童年吧。
这只是皇子们的推测,而事实是他们的推测没有错,只是差一个夏秋也是罗生门少主之一的原因。
这时,寸肖放下夏洛,走出房间接过小二捧来的托盘,亲自给一行人泡茶,并把菜单分给他们。
“这个月有新的菜式吗?”作为每次陪同凤流云前来而成为玄花楼的常客,凤流天很自然地会问起菜单的更改,毕竟玄花楼不定期便会加入新的菜式,而且每次都十分吸引。
听见凤流天的话,寸肖马上换上一张抱歉的脸回答他的问题:“抱歉呢,负责的人这段时间都没有消息,可能是太忙了。”
负责人的确如寸肖所说太忙了,请看夏洛在这段日子又要同时替自己和夏秋收拾物品,还要作为长武帝的倾诉对象聆听他诉苦,现在甚至被夏秋拖过来给凤流云说教,怎会有空再想食谱。
眼看夏洛还是那副毫无破绽「不关我事」的表情,寸肖知道再怎样给自家少主丢压力也是无补于事,便直话直说,让客人知道短期内都不会有新菜。
听到这个消息,凤流天只能叹息一声:“这样也没办法了,先点餐吧,明天就要分别了。”
此话一出,寸肖想起明天就是两位小皇子离京的日子,毕竟是从外乡来的,对这种事还是比京城人较不多留意,“既然如此,这顿饭就当是我请的吧。”
“为什么要肖大娘花费呢?”凤流天听着寸肖的话,便丢个深水陷阱出来,无奈寸肖机警得很,非但没有暴露自己和秋洛兄妹俩的特殊关系,还要让凤流天无法回话,“夏澄邈告诉我华方也要离开,不是吗?”
若是由夏秋告知此事,凤流天亦无法多说什么,毕竟自家父皇并没有立令说这事不能外传。
一众人聊上一会儿直到膳食来到寸肖才离开,她踏出包厢走到楼梯时突然发觉刚才的画面怎么会总感觉有点违和感,细想一番才想到是凤流云没有盯着自己来看。
“算了,不管了。”寸肖身为罗生门杀手,感情的事身不由己,想着凤流云是有趣,做事却一直不主动,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回甘州去了。
反正夏洛也要离京,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京中有夏秋和段星尘坐镇便足够了,反而是甘州那边总不能没有人看着。
而在包厢内的凤流云则对自己的表现十分自豪,却对自己的盲目毫无察觉。
虽然对凤流云能够保持平常心面对肖大娘感到欣慰,但他的兄长们却发觉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提出,希望他能自行领悟。
夏洛悄然离开包厢,走到自己位于后院的房间,果然见到寸肖已在内等待。
见夏洛来到,寸肖马上卸下对外端庄的仪态和笑容扑向她,抱着她的大腿向她哭诉,“少主,你说是否那凤流云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
见况,夏洛亦知道是自己做过头了,也有点对不起寸肖的意思,见她一副伤心欲绝,显然是装出来的浮夸情感,她便向寸肖问道:“那你想我怎样做…要不先回甘州调整情绪吧…”
听见夏洛的话,寸肖起初真的不依,毕竟凤流云是她接近三十年人生中唯一令感兴趣的异性,不想白费这三年来的等待。
不过再细想一番,夏洛的话又不是毫无意义,毕竟自己虽然从及笄至今一直待在玄花楼,但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手,感情不能左右自己。
既然夏洛把这个提议说到嘴边,那寸肖亦顺着她的意思做出决定,“少主,我想先放下玄花楼事务,重新开始接任务,手脚有点生了。”
因着寸肖的话,夏洛带有厉色的眼眸扫过她一眼,然后对她说道:“准了。我会让寸羡接替你的位置,离开前教一教她。”
“是!”听见夏洛没有多问就批准自己的请求,寸肖爽快地向她保证必定会尽自己所能在一星期内把所有后事安排妥当。
夏洛轻轻的离开,又神出鬼没的溜回房间不显眼的角落,只要不是早已知道她离开,就会以为她不过是存在感低。
为了明天能够畅快不带负情绪的分别,凤流天故意点了每个人爱吃的几款菜肴,而其他人亦因着难得没有桌上争斗而吃得尽兴。
第二天早上,当凤流夜还在元皇后的监视下把原先放在大箱的东西挑些一二转移到布匹,夏洛和夏秋已经准备妥当并整理好仪容来到太极殿前。
作为合格的父亲,长武帝不想送行的一天还要做那个高高在上,只有人等他,没有他等人的皇帝,便早早已经便装出现殿前,见秋洛兄妹俩已经到达,脸上毫不掩饰的挂起微笑,“从今天起你就是桓王殿下了。”
经过三年的相处,夏秋对长武帝的态度再不像以前那般恭敬有序,而是跟凤流云和凤流天那般不分尊卑,跟对待平常人无异。
长武帝非但没有介意,还十分乐意夏秋这样做,因为自己起初就是不想身份有别于人就得敬重,也无心做皇帝,无奈先帝偏偏选了他。
听见此话,夏秋无奈地叹下一口气,语气略为不满的对长武帝说:“我以后能不上朝吗…”
“偶尔一两次也行。”长武帝为人随意没有太多规矩,有亲王位的皇子大多不常上朝他也没有介意,毕竟现在尚未公布太子为何人,皇子们过份插手国事只会提前朝中分党甚至展开夺嫡之争。
亦因长武帝这种随性的行事作风和性格,现在的他才能保持心境开朗,外貌相对地比历代同时期的天子都要年轻一点,这当然不排除元皇后给长武帝做足保养的因素。
至于夏秋,他的想法就是能避人耳目就尽量避,就算上朝也不说话,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关注。
等到巳时接近午时时分,凤流夜总算肯背着胀鼓的包袱出现在太极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