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武帝并不赞成凤流光的做法,虽说刚刚才经历过危险归来的他在处事上显然比以往都要想得更深入和谨慎,但不适合用在他那性格截然不同,只会愈战愈勇的弟弟身上。
“不了。咱们若是叫他回来,估计他会跑得更远,所以还是不要刺激他。”长武帝马上否决凤流光的意见顺道向他解释自己的见解。
长武帝的忧虑并非毫无道理,开战前夏洛一直有意无意在军中压低凤流夜在训练时间外的存在感,使他这人在营中不算突出,只是开战后的一切夏洛却已无法轻易解决到,不过这些都是后事。
不过现在更需要优先处理的莫过于是凤流光之后的行程,“光儿呢?之后有何打算?”
面对自家父皇的提问,凤流光早已想好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我想要在养好伤后继续往东进行历练。想要视察东面的贸易市场发展如何。”
帝后二人对凤流光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他们俩早在问题提出的时候便料到凤流光会选择重新展开旅程,他毕竟是个性认真的人,总是认为承诺要做的事就必须做好,何况这次他有为自己定下目标,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自己生下的双胞胎除了相貌一样,身上就只有固执这一点相似,而凤流光的固执程度更是比凤流夜严重,长武帝于是应了声“我知道了。”
长武帝这天留在云海宫过夜,他并没有把凤流光回宫的消息告知他的四位兄姐一位义兄,为了阻止这四人前来云海宫,他不但给四位皇子亲王分发了众多工作,还特意把凤流歌送到她喜爱的京郊书院。
这场意外普通百姓毫不知情,就连朝廷中亦只有几名与长武帝一同长大的发小才知情,总不能因这件事而打破传统导致民心下滑。
凤流光因而在云海宫躲了一个多月,待身体的健康状况得到元皇后的肯定他才悄然离开京城,一切正如他归来时的低调。
只是天网恢恢,皇宫的一举一动还是顺利传入段星尘和夏秋耳中,而他们又把此消息让九重带给夏洛。
当然,由于消息来源不见得光,夏洛就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凤流夜,她亦算好这次落花堂灭门事件正好能震一震压其他组织,短期应该没有人会再敢挑衅罗生门和凤凰朝。
自从那次夏洛把凤流光被拐一事瞒住凤流夜,他一发现夏洛在看信就会冲过来偷看,生怕夏洛又把哪些要事隐瞒,“你又在看什么?”
知道凤流夜又要来检查,夏洛一脸淡定地把写着要点的信塞回袖子里,只露出一封写闲事的信给他看,“哥写给我的。”
话毕,夏洛干脆把信丢下留给凤流夜自行研究,自己则拿起茶几上的小点心喂给飞了千里路送信,现在就在一旁待着的九重。
完成晨练的他们距离下一场训练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凤流夜见没事可做,便躺在床上闭眼养神,其实是想知道夏洛平时会弄出什么花样。
谁料,夏洛并没有如凤流夜想象中做出些不见得光的事,在他躺下之后,她就开始写回信,写完信后就在帐篷里烧起水来,估计又是给自己和凤流夜做养生解渴的饮料。
说到这种饮料,凤流夜一开始见的时候还真以为夏洛傻了,虽说北方天气尚算寒冷,但训练时士兵们大多总是会出汗,夏洛却弄出温热的东西让他喝,凤流夜一开始还以为她想要热死自己。
后来听她说喝冷的反而会更累,比较过一次后他便信了,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后来凤流夜甚至发觉这种有药性的饮料正在渐渐改变自己的体质,感觉内力和体力都有所提升,这让营中的伙伴十分羡慕,还曾找他帮忙跟夏洛要点。
那时候凤流夜内心深处尽是不高兴,因为他潜意识里认定夏洛就是自己的人,她做的东西只会属于自己,便反问那些兵士:“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这可不是,我们当然有问过,只是她说“不行”的同时感觉四周冷了不少,别说咱们说她的不好,但她真的很难接近啊。”被夏秋问上的兵士们如此回答。
“哈?”听见他们的话,凤流夜还真不相信他们所说的,毕竟自己跟夏洛相处的时间比他们还要长,对方就是性格较冷淡一点,却未至于很难接近的程度,自己跟她的关系不就在短短一个月便有所改善。
然而,凤流夜却不知道他就是脑子粗大枝才会没有夏洛本来有心迁就他,对他亦只是表面上的生气,才不像对营中将士们坚决造成的疏离。
兵士不说凤流夜也不知道夏洛真的生气或不耐烦时会浮现出冷气场,这使他会意到过往夏洛并不是真的生气,她的脾气亦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得多。
得到如此有用的消息,作为回报,虽然夏洛十成九机会不会把饮料分给别人,但凤流夜还是会遁例帮他们问一下夏洛,“好,我帮你们问,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她会愿意给。”
见凤流夜愿意帮忙,那些找他的兵士们也顾不得结果是如何,马上上前向他道谢,然后找他继续训练去,害得凤流夜的好心情瞬间被扑灭。
幸好之后夏洛再次拒绝经由他口中提出的要求,并说明那饮料是针对凤流夜配制,其他人喝下不但没有效果,甚至可能会引来反效果,凤流夜的心情这才有好转的迹象。
凤流夜小睡约半个时辰就被夏洛叫醒,“醒了,等会儿还要去训练。”说着,她把凤流夜的衣裳递给他,另一手则抓过茶几上的碟子又递给他。
盛在碟子上的是夏洛在这半个时辰里蒸出来的包子,用上昨晚凤流夜吃剩的馒头加入一些能调理身体的草药制成的小点,能保凤流夜在午膳前都不用因训练的剧练造成的体力流失而肚子饿。
凤流夜一手吃着包子,另一头则在夏洛的帮助下穿衣,完全没有身在军营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