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余岁卖身为奴姓赵的嬷嬷,本要放她自由,她却死活不肯走,认少主为主,跟着霍不与来了突厥,她……”
冷潇雨之前已从儿子口中得知此事,并不以为意,只淡淡道:“既是天奴所救,那便留下,查清身份,若有疑,杀了便是。”
“还有,自明日起,闭门谢客,除了霍不与,不要让任何人见天奴。”
刚走到门边,冷潇雨步子一顿,回转身,似有所思:“长孙晟何时与天奴有交情了?”
许争神色现了茫然,忙道:“属下派人去查实。不过长孙晟似乎有意交好天奴,不但为天奴说话,又送药又请御医的,走时还说明日再来看望天奴。”
冷潇雨沉吟着:“长孙晟本是边城军中一区区百夫长,后任护卫东宫的下级武官,之后又升任禁卫正阳宫的殿前都尉,此次已是送亲使团的送亲副使,不过短短几年升得到快,此人,不是个简单的,他若有意交好天奴,你也可放行。”
“属下明白。”
“主人……”见冷潇雨手伸向了帐帘,许争禁不住脱口而出。
冷潇雨头也不回,手却停了动作,淡淡道:“还有何事?”
许争艰难咽了下唾沫,低声道:“主人,属下觉得,贺知远会不会是在装病?或许,他真来过漠河边城,甚至是漠北草原。”有些事虽不能说,但不可不提醒主子,尤其事关贺知远。
“噢?”冷潇雨缓缓回过头,瞳子里暗芒闪,“你得了确切消息?”
许争忙摇头:“虽非确切消息,可能从中窥见一二,属下总觉着漠河城韶花阁的赏卖会有些古怪,那踢云乌骓出现的莫名,少主说其主人是消弥阁阁主夜玉郎,可夜玉郎神出鬼没的又怎突然……”
冷潇雨忽抬手,许争息了声,眼睛一跳,亦觉察出什么。
冷潇雨悠然而出,微抬眼帘,若有若无的扫了眼将将悄无声息落在毡房顶阴暗处的黑影,漫不经心不为觉察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