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把柄反过来要胁他?”
冷天奴生长在漠北草原,又人在突厥王庭熟知各部,简家以战功起家,但凡简容浩是个有野心欲光耀门楣的,又怎会错失这等送上门的机会,必会以此为把柄想办法收复冷天奴为己用,作为他“扬烈将军”简容浩埋在突厥的暗桩。
“我总觉得,这孩子……似乎瞒了我些什么。”冷潇雨似对许争说,又似自言自语。
许争眼皮子一跳,这句话他很是认同,想到少主藏匿的那枚“卧虎飞龙”玉缺,他就觉头沉!
少主既然敢瞒下一桩,再多隐瞒下几桩也不是不可能!
少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防备主子的呢?
这念头一起,许争又是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微低了眼帘,掩去眼底里的复杂和不安。
好在冷潇雨也正有所思忖,倒是未留意许争的异样。
就冷潇雨所知,冷天奴助简率大败突厥铁骑,功成身退的他扬长而去后,莫说是简率,便是简容浩也对这两位“鬼面”悍将闭口不言,最后镇边将军申子问亲自“请教”,简容浩才道这两位“鬼面”悍将是他少时就结交的游侠儿,虽本领不小却不愿做镇北候府的门客,此番游历到边城,恰逢突厥铁骑犯边,便顺手襄助他简容浩一臂之力……
而他冷潇雨此次之所以未出手制止儿子助北周军对哥舒等部的剿杀,实是意欲激化突厥与北周之间的敌对,突厥各部死伤惨重,日后铁骑南下的复仇之心才会愈烈不是。
儿子啊,还是太年轻了!
而他冷潇雨,才是把控全局的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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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尔伏可汗”摄图和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簇拥着大可汗佗钵往他“拙真哒”部的暂驻地来时,人还未进旗门,就见高高的随风猎猎的苍鹰旗下跪着的冷天奴……
尚未及换胡服,着一袭素白流云银丝暗绣直缀的冷天奴跪在那儿,生生跪出一番风姿,他清冷的脸上不着丝毫喜怒情绪,然笔挺的腰杆若苍松修竹般傲然,放空了目光,似宠辱完全未经心头过……
“尔伏可汗”摄图乍然见到跪在旗门外的冷天奴,神色一怔,旋即如勾的鹰目定在他脸上。
而正陪在佗钵身侧的大喀木染史泥傅阴鸷的瞳子微眯,唇边一抹阴测测笑意,暗道:冷潇雨,你好手段!
“那不是冷天奴吗?”苏尔吉汗王脱口而出,不及众人反应,他已快步上前,伸手意欲掺起冷天奴,“天奴,你怎么跪在这儿了?快,快起来,漠河城发生的事我家那两小子回来后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额都和穆库……”
“天奴哥!”
马蹄声急,银铃般的脆响声打断了苏尔吉汗王的话。
“天奴哥,为什么你跪在这儿?”跳下马来直扑冷天奴的应珠一阵风的刮过佗钵身边,甚至连个眼风都没给她的父罕,只愤怒娇喝声起,“是谁,是谁罚你跪的?是不是又是我父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