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殿下，姜然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殿下。”

    洛长川面无表情：“什么？”

    姜然笑道：“那便是，倘若让殿下选择，是选择随心的自由，还是选择权利地位？”

    书房中的氛围在刹那间凝固住了。

    执笔画画的手有一些收紧，洛长川完成最后的勾勒，将笔放下，抿唇道：“没有地位，何来随心？”

    这是一个不需要问，就已经可以得出答案的问题。

    姜然用衣袖遮住了半张脸，有一些娇羞道：“姜然就知道殿下会如此选择，看来姜然还是够了解殿下的。”

    衣袖后的唇瓣微微翘起，她笑的娇艳明媚，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你知道？”洛长川突然反问了一句，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着姜然，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不冷不热的笑。

    他都无法在瞬间做出选择的事，她如何会知道。

    随心……

    真是个可笑的词。

    能做到这个词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平民。

    若是风清溪没有进宫，兴许也是在这其中。

    姜然微怔，不太理解他怎么突然这么问，“是姜然没说对吗？”

    “没有，公主说的很多，只是孤有一些意外罢了。”

    他握住了姜然的手，笑道：“很快便是公主与孤成亲之日，公主想要什么礼物吗？”

    姜然羞赧的垂下脑袋，用手轻轻的敲打了下洛长川的胸膛，“殿下这么直白的问……礼物怎么算礼物？殿下想要什么礼物呢？”

    他想要什么礼物？

    脑海中浮现那张苍白的脸，洛长川不禁有一些恍惚，从小到大都存在的奢想再一次浮现在了心尖。

    他忽的松开姜然的手，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盯着那阴沉沉的天空沉默不语。

    姜然快速的来到他身边，从背后搂住了他，将脑袋轻轻的靠在洛长川的背脊上，笑道：“姜然想要的礼物就是殿下，姜然想与殿下厮守一生，相爱一生。”

    天空中飞过几只鸟儿，洛长川的目光随着那些展开翅膀，尽情飞翔的鸟儿而去。

    他听到了姜然的话，却没有做出回答。

    又或者是说，他已经懒的给出一个回答了。

    “这算什么礼物？”直到看不见那些离去的鸟儿，洛长川才收回目光，转过身搂住了姜然，“成亲之后，孤与公主便会如此。”

    “是吗？”姜然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满脸娇羞的红晕。

    洛长川没在说话，满脸冷漠疏离，冰冷的眉眼间还带着几分不耐，却不被任何人所看见。

    —

    夜深时分，舟回满身是血的进了洛长川所歇息的内殿。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本以为洛长川会休息，却没想到他穿着白色的里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在漆黑的周围宛如一尊雕像。

    血腥味扑面而来，洛长川瞬间看了过来，寒意森然的一双眸子令舟回的身体在刹那间宛如身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身体僵硬的走到了洛长川面前。

    “风……”

    “洛疏寒做的？”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洛长川便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问道。

    他从不叫梁王真名，而这一次，却是连名带姓的问了出来。

    话语中的森冷，已然表明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