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摇头拒绝。
宁婧宸见状可怜巴巴的祈求道:“我这不是胡闹,自有目的,回头我在慢慢跟你说。”
“哎,好吧!”芸妃无奈道,她若是不同意怕是要被磨死。
宁婧宸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这会儿已经暗了下来。
她想了想又道:“然后迟些时候你再去一趟毓贵妃那儿,就跟她说说这事儿,提议让毓贵妃去太后那儿开口,这样毓贵妃呢又卖给太后一人情,咱目的也达到了,又不会卷入其中。”
芸妃诧异皱眉,感叹就她点子多,不过拿她也没办法,谁让她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好使呢!认了。
“行了,交给我了,你快去皇上那儿吧,静嫔怕是要阵亡了。”芸妃性子急,说着又要来推她走。
…
宁婧宸当真是一路快跑,恨不得将手也放下来,四个脚跑儿,这会儿终于到了安和殿外。
“喜芹,来,扶着我。”宁婧宸停下脚步,抱着喜芹的胳膊,吃力往前走。
安和殿外一个奴才都没有,情况不大对啊。
她走近了一看,门是关着的,里头亦是静悄悄一片儿,这气氛一瞬间压抑了起来,叫她有些不敢挪脚。
宁婧宸松开喜芹,刚要上前推门,‘吱嘎’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了,吓得她魂都掉了。
“哎哟,臻嫔小主,奴才该死,吓着您了!”赵正德生声音有些抖擞,瞧着也是吓了一大跳。
赵正德的神情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又颔首笑道:“小主,您可总算来了,皇上这一直惦记着您呢!”
他这来来回回瞧了四五趟了,可算是盼来了宁婧宸。
“静嫔不是在陪着皇上么?”宁婧宸不疾不徐道。
赵正德有气无力道:“静嫔小主在里头呢。”
宁婧宸淡淡‘嗯’了一声,探着脑袋往里看,见着里头站着两排小太监,拿着扇子对着四周的窗户轻一下重一下的扇着。
她疑惑道:“赵公公,他们这是干啥呢?”
“皇上不是唤了疥子疮么,这太医说要保持空气流通,但是又不能吹冷风,正好这窗户高,不会吹着皇上又能保持通风。”赵正德恭谨道。
宁婧宸忍不住抿唇一笑,皇上这戏做的还挺足啊!
她缓缓行至内阁,见着皇上床前的帷幔是拉开的,将里头遮的严严实实。
“臣妾给皇上请安!”宁婧宸站在外头轻声唤道。
话音刚一落下,哗啦一下,帷幔被掀开了,只见皇上身着明黄色的丝绸寝衣,腰间衣结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散了,露出胸前一大块白皙的胸肌……
“皇……”
言悦若先是目瞪口呆,而后面红耳赤的压低着脑袋不敢看。
宁婧宸却淡定着,不疾不徐道:“皇上,您赶紧儿把寝衣穿上,屋里冷得很。”再不穿上可是要拆穿了!辛亏言悦若胆儿小,瞧都不敢多瞧一眼。
刚要上前替皇上陇上寝衣的赵正德被皇上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将旁的奴才们也一同叫到了外殿去候着。
“见过臻嫔姐姐。”言悦若欠了欠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边走了过来,站到宁婧宸身旁,轻声说:“皇上允了我。”
昨日宁婧宸特意嘱托着言悦若找着机会跟皇上说想吃城东一家松子糕,求皇上准她差奴才出宫买,实际上为了替她送一封重要信给魏子敬。
宁婧宸冲她颔首微笑着打招呼,而后走到皇上身旁,道:“皇上,臣妾扶你到床上躺着歇着吧。”
这不,演戏要足了,必须得配合着皇上,宁婧宸扶着皇上缓缓坐回床上。
皇上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道:“静嫔,朕还有事要询问臻嫔,你先回宫去吧。”
言悦若巴不得了,等得便是这句话,欠了欠身子,一溜烟退了出去,
皇上满意一笑,感叹着这言悦若可比赵正德有眼力劲,会来事儿!
就这样,皇上睁眼看着言悦若消失在视线里,迫不及待拉起宁婧宸的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唔……皇上。”宁婧宸轻声唤道,她本是想压低嗓音不想被外头的人听见。
哪成想这柔软的声音惹得皇上心头一紧,将宁婧宸搂的更紧。
宁婧宸被搂的动弹不得,只闻得皇上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朕需要你。”
不过几个时辰未见着宁婧宸而已,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她,哪怕这只是一种感觉。
“皇上,臣妾是臻嫔,魏汐儿……”宁婧宸轻声道,皇上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丝间,暖暖的,软软的,她的脸颊紧贴在皇上胸前,似乎能感觉到皇上的心跳和逆流的血液。
“不,婧宸,你没有离开我……”皇上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宁婧宸能听见。
宁婧宸的心不再想从前那般揪着疼,而是像干旱枯萎的植物遇上暴雨时那种渴望复苏却又无能为力。
为时已晚不过于此,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皇上的手抚着宁婧宸的脑袋,脸颊紧紧地贴着宁婧宸的脑袋,低声呓语:“朕梦见你了,你说你就是朕的婧宸,你舍不得朕,你回来了……”
宁婧宸心里松了口气,原来皇上是做了个梦而已,还是个白日梦。
她慢慢使劲从皇上怀中挣脱开,举目望着皇上,轻声道:“皇上,梦该醒了,这天刚黑呢。”
皇上松开手,凝神看着宁婧宸正色道:“你当真没有事情瞒着朕?”
梦里的感觉那么真……
宁婧宸摇一摇头,低柔婉转道:“臣妾能有什么事瞒着皇上呢。”
“唔……还真有一事要禀告皇上您呢!”她满身到,眉目低垂着温静一笑。
皇上的目光一点点惊讶起来,期待地看着她,语调微扬道:“何事?”
“臣妾本来早就过来给您请安了,出门时闻得竺翠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时欣贵人和容贵人起了冲突……”宁婧宸说时满面愁容。
“竺翠宫不是有柳妃,再说还有毓贵妃呢?”皇上疑惑,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她去操心啊。
宁婧宸露出几分无奈之色,道:“可这事儿因臣妾而起……”
“何出此言?”皇上更是不解。
“臣妾那会儿邀请欣贵人去延亭宫堆雪人儿玩,而后欣贵人又跟着过来侍奉您,后来容贵人的三宝丢了,这些事儿说来巧了,她们两个人因此产生了误会呢,拉着臣妾过去解释。”宁婧宸说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