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又在看文件了，浏览过一个个颜值并不高的艺人，心情差的无以复加。男的相貌连他这个老男人都比不上，女的相貌连程雯十分之一的美也没有。
一群平庸之辈。
市场部已经一连三周拿这种东西来糊弄他了。
慕辞脸色冷峻，合上文件，拿过座机，打了电话：“通知市场部，十分钟后开会。”
千铮笔直站着，看他打完电话，开了口：“他叫容斯，很有潜力的艺人。我已经听闻不少经纪公司想要签他——”
慕辞打断他：“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领域指手画脚。”
他是圈里眼光最好、能力最高的经纪人，他一个纨绔少爷，懂什么？
“我是在帮你。”
“谢谢。”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要被逼得爆发了。
千铮突然走近，双手拍在办公桌，大喝出声：“慕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只有一桌之隔的距离。
千铮心跳加速，呼吸加重，眼眸却灼灼有神：“慕辞，你情商是喂了狗吗？”
慕辞情商为零。
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话伤人。
他冷着脸，言语更加刻薄：“是，千少爷，我的情商喂了狗。那么，你可以出去了吗？”
“慕辞，你能耐！”
千铮气得转身就走。
慕辞不在乎他生气与否，又看了下文件，确定没有看入眼的艺人，“啪”的一声摔在了办公桌上。
他在千铮后面出了办公室，前往会议室开会。
市场部人员已经到齐了，十几个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慕辞坐在首位上一言不发。
他们多少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
慕辞也的确开骂了：“你们每天都在干什么？眼睛智商都被猪拱了？就那点长相、那点才华，你是当我眼瞎还是当观众眼瞎？”
没有人敢开口，皆是沉默低下头。
慕辞扫了一圈，哼笑了一声，忽然转了话题：“陆小薇这人是谁挖掘的？”
有个穿素白连衣裙的姑娘红着脸站起来：“慕、慕总监，是我。”
她叫孙沫沫，已经来千娱三年了。业绩其实很不错，近来风头最盛的古典女神程雯就是她挖掘出来的。
慕辞对她向来礼遇有加，但这一次，例外了。他手指在长桌上敲打着，眼神犀利得像是洞穿了一切。他冷着脸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孙沫沫一头雾水：“啊？”
慕辞冷着脸重复：“你和陆小薇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
“没关系？”慕辞彻底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低喝道：“没关系，你拿着这种货色来糊弄我？”
陆小薇，妙舞直播室的主播，以出卖色相博取注意力。为了出名，跟不少圈里大佬睡过。慕辞之前被她纠缠多次，对这人厌恶至极。
“抱歉。我、是我的疏忽。”
孙沫沫低头认错，面似火烧。
可惜，慕辞并不打算放过她。他还抓着那个问题：“你和陆小薇是什么关系？”
瞒不下去了。
孙沫沫身体发颤，声音低得险些听不清：“我、我们是闺蜜。”
如此简单的关系。
出于情面，徇私舞弊。
慕辞得了想要的答案，点头示意她坐下：“回去写个检讨。”
苏沫沫惊讶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罢休。
好在，她很快就明白了。
慕辞对着会议室的所有人，命令道：“诸位不是菜鸟，不要把你们的感情带到工作上来。谁挖掘的艺人有水分，谁就写个检讨。”
原来是杀鸡儆猴！
孙沫沫暗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坐下了。
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千誉带着弟弟千铮走进来。
众人看到他们，忙站起身问好：“千总好，千少好。”
千氏两兄弟并没有摆大总裁、大少爷的架子，千誉更是态度亲和，还笑着说：“你们慕总监是个工作狂，这个点还让你们开会，真是辛苦了。快回去歇歇吧，午餐我给大家订好了，希望各位用餐愉快。”
他是个很会收买人心的人。
无论对谁，永远都是春风和煦的态度。
慕辞并不喜欢他这点，觉得他虚伪又造作。不过，他不喜欢的人、事太多了，像是叛逆的少年，有点愤世嫉俗的偏激。也只有千誉能理解他、包容他，面对他的暴脾气，俊朗的面孔始终优雅的笑。
“谢谢千总。”
“有千总在，天天加班，我们也愿意。”
“是啊是啊，加班万岁。”
……
众人笑着道谢，各个带着感激的心情离开了会议室。
慕辞面色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坐在原位，扫了眼千铮，皱眉问：“你有什么事？”
“你猜。”
“没兴趣。”
他对很多事、很多人都没兴趣。
想要与他说些乐事，他还会生气，认为你在浪费他的时间。
千誉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拐弯抹角。他往里走了几步，身体前倾，双手搭在会议桌上。隔着长桌，与慕辞对视：“我听阿铮说了容斯这个人，也亲自上网查了查……”
慕辞抬手打断他：“所以，你找我做什么？想我签他？”
“嗯。我觉得他是可塑之才。阿铮也这么认为。”
慕辞看向千铮，眸中染上丝丝讽刺。不过一个仗着哥哥宠爱的纨绔少爷，他还以为他是真的一心想上进，白白浪费了他的感情。
千铮看出他眼中的不悦，心里知道他误解了，但又无从解释。他想他去签容斯，可说服不了他，便说服了哥哥，想着让哥哥给他施加压力。不管怎样，到底是他无能了。
“慕哥，我、我想你签下他。”
慕辞点头，视线在两兄弟上转了转，忽然站起来道：“好。我要看看容斯到底何方神圣。”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慕哥。”
千铮在他经过身侧时，喊住他，声音恭敬诚恳：“慕哥，你是娱乐圈最好的经纪人，像是伯乐，挖掘、培育了不少一线明星。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
慕辞不置可否，抬脚走出了会议室。
他回到办公室，网上搜索了“容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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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