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嵩不可置信的看着梦中的自己是多么的懦弱，多么的无能，就算是报仇也只能让妹妹自己来，他却还要在一旁阻止。

    躺在床上的元嵩眼角滑下泪水。

    元嵩只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过漫长，长到好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一刀，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心脏。

    血液还没有出来，割的地方就已经红肿起来，起了一个大包来保护心脏，可是刀没有停。

    钝刀划过红肿的包，继续一刀一刀，一定要划出一道深深的痕，直到鲜血终于迸发。

    可是梦没有停，梦中妹妹有多么痛苦，元嵩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割了多少刀。

    最后的最后，是元淳流着血泪问元嵩，“哥哥，你为什么不保护我？”

    元嵩猛然醒来，第一反应不是擦去自己满脸的泪水，而是呆呆的看着前方，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看到谁。

    他不敢闭眼睛，他怕一闭眼就看到妹妹绝望的对自己伸手，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样子。

    眼泪直直的流下来，“妹妹，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终究是迟了一生。

    从此之后，元嵩就变了，跟在他身边的宇文怀感触最深。

    他只觉得，元嵩刚来的时候做什么没有劲，就算是训练也很敷衍，宇文怀都要觉得他是真的不愿意来这里了。

    直到今天，训练的时候元嵩比谁都卖力，虽然双手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什么踏实的基础，但是谁看到他，都看得出他那认真得不要命的样子。

    就连他们上司都忍不住来劝他去休息，就他这个疯狂的样子，还没有能有成果，身子就先垮下来了。

    不过自己手下的兵能这么努力，他真的挺高兴的，前两天看着这人训练还稀稀拉拉的，没有想到原来是一个努力的，是自己错怪他了。

    而宇文怀想的是，这前两天的颓废肯定是在考验他，如果自己看到元嵩这么颓废的样子，疑惑或者离开，那自己就肯定就会被元嵩放弃，还好……还好自己通过了考验，没有因为怀疑就离开，虽然说这军营的生活确实很苦。

    不管其他人心里什么想法，元嵩都不知道。

    他是真的卖力，而且是在玩命，手臂早就拉伤了，可是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在训练着，明明以前是破了伤口都会皱眉得让人心疼的人。

    他想变强，想变得特别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