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女的时候，是和弟弟南恒一起去北疆。

    那时，我十一岁，我和南恒是双胞胎兄弟，所以我们一样大。

    不过，我的性格像我父亲，不言苟笑，南恒则像极了母亲，喜欢肆意洒脱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

    北疆是我母亲的娘家，也是一个村，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了，但外婆还住在北疆村。

    我和南恒很少回去，因为长途跋涉太远，再加上父亲对我们管控颇严，所以，几年只要能去一次，哪怕被骂也值了。

    十一岁那年，回去的时候，正值木棉花开。

    明媚灿烂的阳光下，一树的火红盛放，不少木棉花掉落在地上，落英缤纷，美轮美奂。

    南恒性子顽劣，喜欢把木棉花捡起来玩耍，随处扔，再或者就是扔进水里。

    每次南恒把木棉花丢进水里，都会跑过来跟我说：“哥，你看，那些木棉花都不会沉到水里，很好看。”

    我只是笑笑，不同于南恒的顽劣，我喜欢清静。

    那天，南恒出门玩耍，却没跟我和外婆说。

    我也没找他，知道他的性子，虽然野了些，但到底知道回来的路。

    晚上。

    南恒果然如我所想那般，天黑之前找到回家的路了。

    外婆急着上前，对南恒又是骂，又是心疼。

    “你这野得不着边儿的娃子，你还晓得回家的路啊，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招呼不到你是不是……”外婆一边骂，一边上前。

    而我，抱早已习惯的看戏心态，也不会上前去斥骂南恒。

    因为我一旦说教他，他就会跟我犟嘴：“我俩出生时间前后不过几分钟，你不能骂我，但可以跟我讲道理。”

    好吧。

    就是这样一句话，我听了进去。

    觉得南恒说得对。

    我们两兄弟确实出生不过前后几分钟，我说教他也不好。

    但是讲道理就算了，南恒那性子，根本听不进去任何道理，所以我一句话也不说。

    “二娃子你去哪了，弄得衣服湿溜溜的，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又在池塘里摸鱼去了？”外婆看到南恒满身湿溜溜，没一处干燥的布料，被气得不轻。

    差点就对南恒动真格的。

    最后没动手，还是因为舍不得。

    外婆说：“二娃子，池塘里有死不溜秋的水鬼，那些你看到的鱼，都是水鬼附身，要夺你的命啊。”

    我在旁边偷偷的笑。

    南恒也笑了，只不过，他笑的不是外婆的话。

    南恒说：“外婆，水鬼嘎子我没看到，不过我捞起来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哪个家的女娃娃？”外婆大概是被吓到了，“二娃你别吓我，是不是索你命的小鬼找到你了？”

    越说，外婆越害怕。

    老人家都信这些迷信。

    南恒脱了身上的湿衣服，丢给外婆：“外婆，那不是小鬼，我跟她说，是我救了她，以后一定要找到我，嫁给我，她说好，以后就嫁给我。”

    外婆一听，顿时就乐呵了，“二娃子，你还上天了，小小年纪媳妇儿都找好了。”

    南恒嘿嘿了两声，神秘兮兮的进了屋。

    我也跟着进去。

    走到南恒旁边，我问南恒：“你真的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