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福全一瞪眼睛:“把他给咱家抓起来。” “夜闯皇宫本就是死罪,更何况你还是南月国的,谁知你是不是奸细!” 他指挥着侍卫:“抓起来。” “要抓在下可以。” 那人淡定的站在原地,刀剑已经夹到脖颈处,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在下奉公主之命,与北辰皇帝有要事相谈,若是耽搁了,只怕公公吃罪不起。” “牙尖嘴利。” 福全冷哼一声。 方才在御书房受了起,出来还被个‘刺客’顶撞,心里哪能压得住火:“谁不知道,南月冷心儿公主带兵出征,重创我们北辰的大军。如今又夜闯皇宫,谁知你是否要行刺我们皇上。” “如此。” 那人淡淡一笑:“公公便将在下抓起来砍了就是,只是皇上若是怪罪,只怕公公这项上人头不保。” “你!” 福全瞪大眼睛,满是怒气的盯着来人。 只是真要说拖下去砍了,他这心里还真是有些犯嘀咕。 若南月大公主真是有要事找皇上,他把来使砍了,岂不是…… “你说你是南月大公主的人,可有凭证。” 福全思索了片刻,沉声询问道:“无凭无据的,本公公如何相信你。” “凭证,公公不是已经收下了吗?” 那人浅笑,眸中带了丝鄙弃之色。 北辰国皇帝身边的人,也不过如此。难怪身为皇帝的古承齐,要忌惮先前已经明确表示不要皇帝之位的古承煜。 “收下?本公公何时收下了?” 福全微怔,错愕的望着他。 “公公手里的两锭金元宝,上面可是打着南月国火印的。” 那人扫了眼福全的衣袖。 那两锭金子,早就被福全悄悄藏进袖口里了。 听到这话,福全心虚的看了眼众位侍卫,但还是取出金元宝,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端详那元宝上的火印。 圆润的金元宝底部,清晰的几个大字‘嫡公主府’。 “只凭借这个,也无法证明你是南月大公主的人。元宝虽然是公主府的,但到底也不是个身份牌子。” 看清楚这些,福全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 金子银子,这种东西,都是消耗品。公主府不可能不采购的,采购花出去,可不就流落在民间了吗。 单凭这个,无法作为身份的象征。 “公公好心思。” 那人也没觉得皇宫内的公公能如此好糊弄,从怀里摸出嫡公主府的腰牌递过去:“这腰牌,想必北辰皇上会认识的。” 但凡皇族,为了彰显身份尊贵,府中众人都会有专门设计的腰牌。而身份品阶不同,腰牌的材质也是不同的。 他身上这块儿,是上好的暖玉。 若是放在民间,得一块儿,可传家的。 这是他此次前来,冷心儿特意交给他的,为的就是证明身份。 “咱家这就去通禀。” 福全虽然不是很懂玉,但那腰牌入手的感觉,也知不是凡物。 他转身来到御书房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推门进去。 “外面何时喧哗。” 待了这半天,古承齐心里的怒意,也算是强行压下去了不少。 “回禀皇上,有人夜闯皇宫。” 福全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来到古承齐面前跪下,双手举着那腰牌递上去:“自称是南月国大公主派来的,有要事与皇上相谈。” “哦?” 古承齐眼睛微眯。 此番南月国进犯边塞,他本想着借刀杀人,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对南月国已经是难以容忍。 此时,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要事相谈?” 他垂下眼帘,勾起一丝冷笑:“带进来,朕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 福全松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外:“带进来。” 侍卫搜身后,押着人走进御书房。 “见过北辰皇。” 那人单膝下跪,冲古承齐一抱拳:“小人冷棋,是嫡公主的近身侍卫。” “不知南月大公主,让你冒死前来,有何要事。” 古承齐坐在龙椅上,手指轻抚着茶杯上的纹路,故作随意的询问道。 方才趁着搜身的空档,宫女和太监,早已经御书房内收拾妥当,此刻没有一丝凌乱。 但那些宫女太监,碰这东西出去时,还是被冷棋看到了。 他微微一笑:“嫡公主要冷棋来,为北辰皇分忧。” “分忧?” 古承齐冷哼一声,不屑的望着冷棋:“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替朕分忧?” “小人胆敢在北辰皇面前说这话,自然是有几分底气的。” 冷棋也不在意他的嘲讽,衣服胸有成竹的模样。 “哦?既然如此,你且说说,朕乃一国之君,有何忧虑的。” 古承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起来回话。” “多谢北辰皇。” 冷棋再次抱拳,站起身。 他张了张嘴,但始终没说出什么,为难的看着四周的侍卫和太监。 “你们退下吧。” 古承齐见此,冲福全摆摆手。 “皇上。” 福全微愣,担忧的一皱眉头:“此人胆敢夜闯皇宫,必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又是南月国的人,皇上如何能与他独处。” “若他动了歹心,皇上……” “够了。” 古承齐冷冷的瞥了眼福全:“他不敢,南月国也不敢。” “若南月国大公主派人夜闯皇宫,行刺与朕,莫要说南月大公主活不了,纵然是南月国,也不定保得住。” 两国交战,自然是各凭本事。 就算冷心儿派来的人,真将古承齐杀死在这皇宫之中,他国也无话可说。 只是冷心儿与上官夭夭交恶,上官夭夭是古承煜的妻子。 他若是死了,正好趁了古承煜的心。 而古承煜,不光能借此登基,还可以讨伐南月。 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儿,冷心儿不会如此蠢笨。更何况,她绝对不会帮上官夭夭。 “是。” 福全没办法,只好带着人退出去。 “北辰皇果然有胆色。” 冷棋目送侍卫离开,转而望向古承齐。 “这点见识都没有,如何做的了皇帝,管得了国家。” 古承齐挑眉,眼中满是自傲之色。 “只是可惜,管不了一个小小的王爷。” 冷棋无声的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