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家丁皆是一愣,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看人不爽就要打人?若是看皇帝不爽,岂不是要弑君? “你什么你。” 上官夭夭扬起手,用小拇指掏着耳朵,一脸嫌弃的嘟囔道:“你自己看嘛,她长这么丑,若磕碜人啊。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既然是她的不对,我为何不能揍她?” “……” 家丁嘴角抽了抽,亮出棍棒指着上官夭夭:“兰小姐是对王府的贵客,你胆敢对贵客动手,跟我等去见王妃!” “见王妃?” 上官夭夭一挑眉,饶有深意的轻笑:“原来王府里管事的,不是定阳王,而是王妃啊。” “放肆!” 家丁一瞪眼睛:“浑说什么!” 金余生性嚣张霸道,从嫁给楚定阳后,便把楚定阳吃的死死的。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金余说了算的。 可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定阳王妃悍妇的名声,是绝技跑不掉的。 “王爷掌管大事,你这小贼,还不够资格见王爷。” 家丁想了想,沉声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王妃的身份卑贱些,小贼就能见喽。” 喜儿好笑的问道。 这家丁,真是蠢。 “你!” 家丁被绕的昏了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牙尖嘴利,我不与你争辩。来啊,把她们绑起来,去见王妃。” “对,快把她绑起来!” 兰婉婷恨恨的瞪着喜儿,这小贱人竟然敢打她,待会把她绑起来后,她一定要打回去才行! 喜儿眼里有些薄怒,握着佩剑的手刚一动,就被上官夭夭握住了。 “圣主。” 她错愕的看着上官夭夭。 只见上官夭夭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妄动。 虽然不知道圣主为何这样,但喜儿还是乖乖的松开手指,站在一旁,任由家丁将棍棒架在她脖颈上。 “住手。” 高林的声音忽然响起,只见他从天而降,落在上官夭夭身边,抬脚将对她们无力的家丁踹飞了出去:“混账东西,竟敢对夭夭小姐无礼。” “高侍卫。” 家丁满脸茫然的看着高林,握着胸口爬起来跪在地上解释道:“她们对兰小姐无礼,我等才抓她去见王妃的。” “蠢货。” 高林冷冷的看了眼家丁。 楚洛水已经从假山出来,慢悠悠的向上官夭夭走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主子。” 高林一抱拳,单膝下跪。 “嗯。” 楚洛水点点头。 “皇太子?” 兰婉婷眼里闪过一片喜色,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看到红衣飘飘的楚洛水后,脸上一片娇羞之色。 太子哥哥对她笑呢,定是来给她做主的。 这么一想,兰婉婷夸张的扭着胯骨,一走三扭来到众人身前,微微屈膝:“婉婷见过太子哥哥。” “呕……” 上官夭夭手捂着胸口,做干呕状。 这女人忒恶心了。 跟她说话,和对楚洛水说话,简直是两个极端好吗? 那嗓子拿捏的不难受嘛? “太子哥哥来的正好,婉婷抓到了两个闯进王府的小贼,那小贼还张狂的打伤了婉婷呢。” 兰婉婷撅着小嘴,楚楚可怜的轻声道。 说着,还把红肿的脸颊露出来,好让楚洛水看得清楚。 “小贼?” 楚洛水的目光落在兰婉婷脸上,眼里满是戏虐之色。 “对啊。” 见楚洛水跟她说话,兰婉婷更加委屈了,眼眶里满是盈盈的雾:“就是她们,她们不光打伤婉婷,还摘了王妃最心爱的花呢。” 金余爱花,花就是她的命。而楚洛水又是孝顺的,就摘花这一点,就够那两个小贼喝一壶的。 这下子,太子哥哥定会觉得她精明能干,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兰婉婷满心的幻想,似乎都看到她穿着嫁衣,嫁给楚洛水的模样了。 这次楚洛水回来,是金余提前通知她的,她过来也只是想着偷偷看一眼楚洛水,却没想到,这次竟然跟楚洛水说上话了。 蠢货。 高林看着兰婉婷的侧脸,暗暗翻了个白眼,就这蠢女人,还妄想嫁给他家主子? 若非看在兰将军的面子上,就以前她躲在暗处偷窥楚洛水的事,就不可能在出现在楚洛水面前。 “摘花?” 楚洛水看向上官夭夭,见她手上还捏着那朵花,微微一笑,快步走过去:“可是喜欢这花?” “不喜欢了。” 上官夭夭翻了个白眼,随意的把花朵丢在地上,还用脚碾碎:“看花的心情都被搅了,哪还有心思看这花美不美。” “那你喜欢什么花,孤命人给你准备。” 楚洛水看也没看那花一眼,宠溺的笑着问道:“听闻贾家最近在栽培一种七色花,你可想看?孤命人去买来给你。” “七色花?” 上官夭夭眨巴眨巴眼睛。 那不是她闲来无事,倒腾着玩做出来的,后来被贾晨宇看到,非要问她如何种植的,声称要拿去赚大钱。 “高林,命人去贾家订花,他们栽培出的七色花,孤全要了。” 楚洛水即刻说道。 “太子哥哥,她是谁啊。” 被无视的兰婉婷,见楚洛水如此宠着上官夭夭,眼里一片惊讶和警惕。 “呀,还忘了自我介绍。” 上官夭夭故作惊讶的笑了笑,冲兰婉婷曲了曲膝盖:“我是上官夭夭,见过太子妃。” 兰婉婷警惕的盯着她,方才这女人可不是这个态度,这会在楚洛水面前,到对她恭敬起来了。 女人的第六感,她直觉上官夭夭不是真的对她恭敬! 果然…… 上官夭夭委屈的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轻喃道:“方才得罪之处,还请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让丫鬟掌夭夭的嘴,夭夭下次不敢了。” 喜儿嘴角一抽:“……” 瞧圣主这话说得,若非她方才一直跟着,还真以为圣主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惊吓呢。 “太子妃?掌嘴?” 楚洛水一皱眉头,凉凉的看了眼兰婉婷,对家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 家丁缩了缩脖子。 都这会儿了,他们哪里还看不明白。太子爷分明是向着上官夭夭的! “说。” 楚洛水勾着嘴角,笑的意味深长:“如实说来,否则孤就把你们发配边疆,与那披甲人为奴。” “是,是!” 家丁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兰小姐喊叫,说有人要杀人了……才过来一看究竟的。” “不对吧。” 喜儿唯恐天下不乱,挣扎大眼睛,夸张的惊叫:“方才你明明说我家圣主是小贼,要绑了我们去见王妃的。” “这……误会,误会!” 家丁额头上满是汗渍,后脊骨都在发凉。 什么叫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