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好生糊涂啊。” 皇后气的浑身直哆嗦:“你是嫡长子,各个方面又都是拔尖的。这江山怎么会不传给你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小心的打量着藏在暗处缓慢集结的士兵。 “少废话。” 大皇子冷哼一声:“你让父皇现在退位让贤,待我登基后,尊他为太上皇,依旧是荣华富贵,万人之上。” 皇后说的那番话,若是放在之前,他定是相信的。 可现在,且不说古承齐近来格外宠爱十三皇子,就是他的所作所为,也已经毫无退路了。 此时若是不能登基,一旦城外的将士集合起来,便是他人头落地的时候。 三皇子骑着马,手握长剑,身后跟着一队士兵。从宫门涌入,将大皇子团团围住。 “大皇兄当真是糊涂啊。” 三皇子冷眼看着大皇子:“杀父弑君,纵然你登上皇位又如何?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倒是在父皇面前,我定替大皇兄求情。” “你少在这卖乖。” 大皇子眼睛一瞪,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恨意:“我会落的如今这个下场,你功不可没!” “皇兄这话好没道理,弟弟我一直以皇兄马首是瞻,可这杀父弑君的大错,弟弟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三皇子板着张脸,一副痛心的模样:“大皇兄,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我偏不!” 大皇子一梗脖子,抬手将长剑高高扬起:“给我杀!” “今日我若能成功登记,在场的各位皆是千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千户侯的诱惑,对于这些贱级奴才而言,那简直是天赐的恩宠。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古承煜和穆思嘉派来的两队人,悄悄藏在暗处,帮着大皇子的人杀敌。 片刻功夫,三皇子身边的士兵,便所剩无几了。 “杀!” 大皇子兴奋的扬手砍死一个近身的士兵:“给我杀进宫去!” “拦住他们!快拦住!” 三皇子骑着马挡在众人面前,手中长剑不停的飞舞着。 大皇子紧张,他也一样。成王败寇,在此一举了。 大皇子若是成了,那他就是反贼!若大皇子没成,他就是救驾有功的功臣。 两者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 眼看着三皇子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三皇子握着长剑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 就在这时,宫门外浩浩荡荡的涌入一队人马,将大皇子团团围住。几个呼吸间,就将他身边的家丁和士兵全部斩杀。 大皇子,也被士兵捉住胳膊,反押在地上。 “末将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责罚。” 朱明远快走几步,在高墙之下单膝下跪,拱手嚷道。 “朱将军快快轻起。” 皇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哪里会怪罪朱明远,感激都来不及呢:“朱将军救驾有功,何来责罚之说。” “来啊,将谋反之人压入天牢,严加看管。” 皇后说完,转而看向三皇子:“三殿下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待皇上要见三殿下的时候,本宫派人去通知三殿下。” “是,儿臣告退。” 三皇子蔫蔫的点头,带着存活下的几个人离开。 好好地头功被抢了,但好在是保住了这条命,也阻拦了大皇子,他这心里还是舒坦的。 毕竟,就算功劳不是头功,也是有功劳的。 巨大的转变,大皇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双目无神的被士兵架着离开。 皇后听从首辅大臣的意见,安排好余下事物,便带着朱明远来到养心殿。 “皇上,大皇子已经被收押,您打算如何处置。” 朱明远单膝跪在龙榻前,拱着手沉声问道。 “先不管他。” 古承齐脸色惨白,闭着眼睛靠在床上,虚弱的抬起手:“去将煜王给朕找来,朕要见他。” “是。” 朱明远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也不能拒绝。 来到煜王府的时候,上官夭夭正窝在古承煜怀里,享受着夫君牌按摩。听说古承齐这个时候,召他进宫,上官夭夭猛地坐起身。 “不行!” 她脱口而出道,转过身抓住古承煜胸口的衣服,用力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去。” 谁知道古承齐这会子找他,是想干嘛?万一是临死前,想要拉个垫背的,他怎么办! “别担心。” 古承煜好笑的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的说道:“我会安全回来的。” “不行,就是不许去。” 上官夭夭哪里听得进去这么多。 老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古承齐这种人,属于那种临死了,都要咬人一口的。 “听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 古承煜很享受上官夭夭的关心:“若他真想做什么,我不去,就是抗旨不尊,他依旧有理由找麻烦。” 抗旨不尊,这个罪,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就是一时糊涂。可若是往大了说,就是秒是君王,有谋反之心。 “那你让思嘉跟你一块儿去。” 上官夭夭咬了咬下唇,思量了许久后,沉声道:“这样至少我能放心些。” “行。” 古承煜顺从的点头:“我去换了朝服,便喊上小舅舅一块去。” 趁着上官夭夭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他挣脱了束缚,离开房间。 等上官夭夭反应过来,人都已经走了,在想做什么也没法子了。气的她坐在床上,把被褥狠狠捶打了一通。 而皇宫内,古承煜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养心殿龙榻前。 “皇上。” 他一拱手:“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 “大皇子逼宫被擒,你是不是心里要乐翻天了?” 古承齐疲倦的躺在床上。 那日大皇子下毒,他虽然及时发现,但到底是服下了不少。这种毒,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勉强控制着不毒发。 但这毒早就侵入五脏六腑,他时日不多。 “皇上说的是。” 古承煜面无表情的站着:“大皇子企图杀父弑君,丧心病狂,罪大恶极。被擒下,自然是北辰国一大幸事。” “是吗。” 古承齐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了,煜王又何必虚与委蛇。” “臣没有。” 古承煜沉声道。 古承齐盯着他看了许久,末了阴测测的笑了笑:“罢了,你不愿说,朕也不逼你。朕的时间不多了,临终,朕要送你一份儿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