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茹果,今年18岁,在刚刚结束的高考中,如愿考上了梦寐以求的一流大学。
可以说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但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倒霉蛋。
万人嫌的那种。
都说我那未曾蒙面的爸妈,是被我给克死的。
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但有一点绝对是假不了的。
那就是他们给我留下了一大笔财产,交由我的叔叔和婶婶代管,抚养我到成人。
那所谓的一大笔财产,我连根毛都没见过。
不过根据我对我那财迷心窍的叔叔婶婶的了解,这笔财产,绝非小数目,不然的话,他们是容不了我那么长时间的。
这不,就在我十八岁成年的这一天,他们彻底对我下了逐客令。
美其名曰:“孩子,你长大了,也是时候出去闯一闯了。”
我擦了个擦的!
姑奶奶我成年了不假,可一分钱也没有,我出去闯什么啊?
我连去天津上学的车票都买不起!
我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对付他们两个,就要做到无所不用其极。
村子里面的人生活封闭,至今沿袭着舌头底下压死人的陋习,我就是要借助这一点,逼他们就范。
就这么着,我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往他们门前一躺就是三天。
反正身下硬邦邦的沙土地也没比我原先那硬邦邦的破床差到哪去。
没想到的是,这俩货居然对邻里邻居的指指点点视而不见!
摆明了一分钱都不打算给我。
要不是几个好心的邻居看我可怜,施舍我几口冷菜冷饭的,我还没到天津,就先饿死在家门口了。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第五个晚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概是半夜两点的时候,我听到伯伯婶婶的房间里传来异响。
我虽未经人事,但听到婶婶“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是明白了什么。
这两个人还真是心大,明明知道我就在门外,村子里的小平房隔音又那么差,竟然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上演活春宫。
我用被子捂着脑袋,试图把那恼人的声音隔绝在外。
可婶婶就好像跟我做对似的,越叫越大声。
听得我心里痒痒的,一股奇怪的感觉在我的身体里面滋生,驱使我透过窗户缝看过去。
只见叔叔骑在婶婶身上,大幅度的活动着,老旧的木头床疯狂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快要散架了。
忽然,叔叔好像是意识到我在偷看,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赶紧躺回被窝里面,纳闷他难道背后长眼,怎么就发现我了?
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不是因为叔叔和婶婶羞人的动静,而是因为我分明地看到叔叔的五官狰狞无比,更怪异的是,他的头发竟然是绿色的!
绿色的头发?
我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又不敢再去偷看,就这么含转反侧失眠了整整一夜。
转天一早,伴随着一声鸡叫,我懒懒散散的挣扎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声鸡叫就跟个开关似的,折腾了整整一夜的叔叔婶婶,瞬间没了声响。
村子里的人习惯早起又爱说闲话,原以为对于叔叔婶婶昨晚的行为,他们会指指点点的。
没想到所有人都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完全没有平日里叽叽歪歪、家长里短的娱乐精神。
倒是一晚上没睡好的我,眼袋都快耷拉到脚面了,惹来不少老人的垂怜,一大早就吃到了热乎乎的煮鸡蛋。
真是美味啊!
我感激地看着邻居赵奶奶,“赵奶奶,真的谢谢您。”
我一边胡乱地往嘴里塞鸡蛋,一边含糊不清地感谢。
赵奶奶慈祥地摸了摸我的头,“可怜的孩子,要是你爸妈还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你吃这种苦的。”
我爸妈?
对于这两个陌生的称呼,我第一次如此好奇。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别人主动提起他们两个。
“怎么你叔叔婶婶没跟你提起过?”赵奶奶诧异于我的惊讶,“你爸妈其实是……”
赵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婶婶推门走了出来,毫不留情地一抬脚,扬起一片沙土,糟蹋了赵奶奶给我送来的鸡蛋,“死老太婆,嚼什么舌根子!快滚快滚!”
她就是个没素质的人,十几年来对我亦是如此。
整日骂骂咧咧的。
可我毕竟是个小辈,赵奶奶都那么大年纪了!
我站起来要跟婶婶理论,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她比我还严重的黑眼圈。
更有甚的,她脸颊上泛着青色,看上去很不好。
像是……
像是电视剧里被恶鬼吸了精气的行尸走肉。
赵奶奶显然也被婶婶的样子吓了一跳,嘴里念叨着“造孽啊造孽”,颤颤巍巍地回家去了。
婶婶睥睨着我,双手插着腰,活像是鲁迅书里说的高脚圆规。
我这才发现,婶婶一夜之间清瘦了许多。
“茹果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赖在我家门口不走就能捞到什么好处,你也不用四处打听你那短命的爹妈给你留下什么了!他们给你留下那点儿遗产,这十八年来早就被你吃的渣都不剩了!没用的饭桶!”说完,她摔门而去。
婶婶的声音尖锐,搞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本来还想关心她一下的,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结果婶婶前脚刚走,我叔叔后脚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特意看了看他的头发,是很正常的黑色。
看来昨晚真的是我眼花看错了。
本以为又是一阵“血雨腥风”,没想到叔叔一改往日的态度,对我极其殷勤,“茹果啊,你婶婶可能是来例假了,脾气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心里“呵呵”,说谎都不愿意编个可信度高的,昨晚上他们那么大动静是当我没听见么?
来例假?
难道他们是“浴血奋战”?
可真会玩儿。
我也懒得拆穿,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只想要回我爸妈留给我的财产,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这件事情我筹划了很久,私下也锻炼了无数次,也设想了无数种叔叔婶婶的反应,才不至于在说出口时太过于怯懦。
然而,叔叔的态度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
他非但没有生气,然而笑嘻嘻地跟我说“好的好的,没问题。”还说要把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我将信将疑地跟着他去了,那是个长久不用的小破茅屋,一直在院子的角落里,没人打理。
叔叔冲着里面指了指,“就在里面,有个狗皮箱子,所有东西都在里面了,你拿走吧。”
狗皮箱子?
我更纳闷了。
我爸妈真要是给我留下了什么值钱东西,他俩还能留到今天让我去拿?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叔,你不跟我一起去?”我试探他。
叔叔连连摆手,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就好像草屋里面放的是什么要他命的东西似的。
我皱眉,怀疑地看着他,迟迟没挪步。
“快去啊。”叔叔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