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冰抱起月初寒，忙唤了一声，“漠儿。”

    沙芷雁阴阴地道：“你可别让它把这里给毁了。”说罢，她跳上了鱼背，帮着鹤冰将月初寒抬到了蠃鱼之上。

    “漠儿，听我的话，他们才能活命。”沙芷雁在心中已有了谋划，西境可是她的地盘，她能躲过族父的寻找，自然也能逃开他族人的视线。

    “往右。”

    “低飞。”

    “往左。”

    看上去，沙芷雁的确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但鹤冰看出来了，她在这里画了一个大圆圈。

    终于，他开口说道：“这里我们来过。”

    一阵子后，沙芷雁才象征性地应付道：“哦？是吗？那我们该换个方向了。”

    “你！”鹤冰有些恼怒。

    “怎么？如果你怀疑我的话，那我可就走了。”沙芷雁从不无的放矢，而且脾气多变，整个西境也没几个人镇得住她。

    “随意。”他确实有些信不过她。

    沙芷雁彻底同鹤冰翻脸了，“好。异族人，你可不要死在西境。”

    “借你吉言。”

    如果鹤冰不这么冷漠，那他们后面也不会再遇上大麻烦。

    南凝烟在来西境的路上一直不愿说话，南问天越想逗她开心，她反而越觉生气。

    “凝烟，我们为什么不放过那个小童？”南问天突然把话头转向了他们的目标月初寒。

    这个问题南凝烟也同样问过鲛灵族灵主，而对方的回答是：“一日不除，一日为患。”

    南问天得不到她的回应。又问道：“凝烟，我真的只是你的属下吗？”

    这一回，南凝烟脱口而出：“是。”

    他垂下了头，从她身后越到了前面，沉凝道：“我去前面探路。”

    不知道为什么，南凝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竟然有种不自觉的刺痛，像是重重扎了她一下，又偷偷隐藏了起来。

    “我该如何才能等到你的心。”南问天沮丧地默念着。他不在乎什么猫灵族灵女，甚至巴不得永远追不上他们，这样，自己同南凝烟共处的时间还能长一些。

    沙芷雁走后，鹤冰驾着蠃鱼来到了一片蛮荒之地，与刚才所处的原野不同，此处仅有几株草，黄沙漫天，看来他们是深入西境之中了。

    “唔……唔……”月初寒的痛苦地蹙起了眉。

    鹤冰心中一喜，眼中快滴下泪来，他摸了摸她的脸蛋激动地道：“霜儿，霜儿，听得见我说话吗？”

    “嗯……”她微弱地发出了这个字音。

    又过了一会，月初寒感觉到嘴唇好生干燥，她竭力地央求道：“渴……渴……”

    “水，我带你去找水。”鹤冰说着，心疼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远处，沙芷雁正在一棵大树边望着他们，他们来来回回在这逛了不知道多少圈，她就那样看着，始终没有出手救他们。

    直到月初寒醒来，她想为他们施以援手了。

    沙芷雁还是有良心的，要她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溜走，那叫她晚上如何睡得着。

    “你们欠了我两条命，迟早是会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