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程家这次是真完了。”母亲告诉我。

    “我知道”

    “小然，程然那孩子，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你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母亲说。

    “妈，我和程然很久都没联系了。”

    “最好是这样。”母亲喝了一口茶。

    “妈，你和姨妈这次联手收购了他们家的公司，应该狠狠赚了一笔吧。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想去东京继续读书等大学毕业后。”

    “你不想和你姐姐一起去纽约吗？”

    “不想，你是知道的，她们都太挑剔了。我觉得我不喜欢天天和她相处。而且我想去东京，妈你是知道的，我想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好，这个事情，你自己决定。我只希望你过的快乐一些。”母亲拉着我的手说。

    “妈，我其实一直都很快乐，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我现在过的生活。”

    “妈，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吧，有一家上海小笼包新开的。”

    “好啊”

    外公说过“人要学会有欲望，但是不要太过贪心。”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年少轻狂和无知，又怎么会活的这么痛苦犹豫和纠结。

    程家的事我一直都是旁观者，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如果不是程家太贪心，姨妈和母亲也不会釜底抽薪如此对待他们。

    而程然，出于那晚的报复，我始终没有表露过任何想法。我知道细雨静这个女人是看重他们家的钱和未来想要嫁入这样的人家，她一直都是这样，用自己仅有的一切去套牢所有非富即贵的交往对象。我很清楚一旦这个楼塌了，她就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有时我觉得这是女人一生的悲哀，太过于现实。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直都在沉默，即使我知道就算我去求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图个心安而已。可我依然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我就这么看着他失去了一切。而阿细，一辈子的梦估计是破灭了。其实看着她们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觉得挺可笑的。在大学毕业后，我曾向别人断言，阿细这一辈子如果少一分贪心，或许她所有的优点会陪伴着她好好度过一生，如果她还是很贪心，她这辈子只会越来越痛苦。

    后来，我说的这句话印证了她的结局，验证了我的结论。

    我不想再见程然一面，其实很简单的原因，看见他，总觉得是看到白痴的林然。估计是因为我不想回忆我曾经糟粕的样子，所以我很多年没有再见过他一面。我也总是劝我自己，人生总会遇到一两个人渣的。

    当你付出了一切，很多很多的一切，你满心期待，对方却找了所谓正牌女友，前脚刚告诉你，你们不合适，后脚就睡了阿细。而你们不合适的原因是，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对他们程家而言。你们觉得我会替他说半句话吗？不，我不会。从那时起我懂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人原谅。

    我想母亲不喜欢他，和我不再喜欢他都有一个相似的原因，因为没有人愿意被对方当傻子还能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