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王丽倏尔转眸看向慕子恒，道，“不过，既然你女朋友没有做过紧缩术，那她当时是不是第一次，你身为她的男朋友，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王丽的一番话语尽显专业，既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又将分辨的主动权，推给了慕子恒。
慕子恒当然明白王丽话中的意思，既然艾娜没有做过紧缩术，那么，第一次的时候，他的感觉，就成为了判断她当时是不是处的依据了。
而慕子恒当然知道，艾娜和他第一次的时候，出血了，且疼得艾娜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得说，比起单纯地说艾娜两项手术都没做过，像王丽这般，只在其中一项上做出肯定判断，倒是更能让人信服，且完全不会怀疑其话中的真假。
这不，慕子恒思路一理，立即在艾娜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歉然地道，“抱歉娜娜，之前是我对你的信任不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艾娜佯装委屈地在他胸口垂了一口，“哼，叫你怀疑我，现在相信了吧。以后你再这样，我就带着你的儿子带球跑。”
慕子恒搂紧她的肩膀，“那可不行，怎么能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爸爸，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向爷爷争取，娶你过门，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两人你侬我侬地走出了妇科诊疗室，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过道上，有道人影，盯着两人的身影，转眸，望着科室内的王丽，眸光闪烁。
……
时间在忙碌中度过。
下班后，王丽就换上自己的漂亮裙装，挎着名牌的包包，款摆着腰臀走出了医院。
她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银行卡的到账记录，上午的时候有一笔5万的金额进来，是艾娜打给她的。
没错，王丽就是之前帮艾娜做试管婴儿手术的女医生，而上午的检查，她也是配合着艾娜说了谎的。
虽然，身为医生谎编病人的检查结果是不对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几句假话就能赚到5万块钱的话，那这种好事，还真是多多益善呢。
来到停车位，王丽刚打开车门锁，身后却传来一道呼声，“王医生。”
王丽回头，看到了同样下班取车的周萍。
周萍是科主任，王丽见到她，自然是恭敬的，赶忙笑着颔首，“周主任，你也下班了。”
周萍笑笑，“真巧，今天我有个医圈的朋友饭局，你也一起来吧。”
王丽一愣，虽然觉得周萍的邀约有些突兀，但，碍于级别，还是笑笑地道，“好啊，那我就沾沾周主任的光了。”
须臾，某栋海鲜楼的包厢内，十人的圆桌上，却只坐了三个人。
王丽狐疑地看着周萍，周萍含笑，介绍道，“王丽，我身边这位就是我们医院的股东之一，慕氏的总裁，慕琴女士。”
王丽心里一个咯噔，万般不解地问，“慕总，您找我，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慕琴笑着替王丽斟了壶茶，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儿子，叫慕子恒，他现在的女朋友，叫艾娜。王医生，你也是聪明人，应该无需我多说，就能明白我为何找你。”
“……”
王丽面色煞一瞬地扭曲，结巴了半饷，她才道，“慕，慕总，我，我不知道那是您儿子，如果我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帮着艾娜做那种事……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把我赶出医院，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主任医师的级别，真的不想失去我的前程……”
慕琴嘴角的笑意温煦，“你别紧张，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对肯悔改的人，一向会报以欣赏的眼光……对了，你先和我说说，你都帮着艾娜做了什么？”
王丽僵硬地牵起一抹笑，磕磕绊绊地道，“呃，我，我就是帮着艾娜做了一次试管婴儿……”
慕琴闻言，眸底滑过一道厉光，却很快隐去，打开手机，她翻出一张照片，递给王丽，问，“这个女人，她好像也知道艾娜做试管婴儿的事，你仔细想想，是在什么时候有所疏漏，让她知道了这件事。”
王丽一瞬不瞬地看着照片，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并没有将人脸拍得很大，屏幕中，是林菲菲抱着阳阳坐在公园的画面。
王丽瞅着照片许久，终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艾娜刚做好胚胎移植，我去酒店给她送药，那时候，我在电梯里遇到过这个女人，她当时抱着个绿眼睛的婴儿，那婴儿可漂亮了，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再有一次，我在机场等出租车，那时候旁边站了个女人，也是她……那两次，我恰巧都和朋友在聊天，聊到给艾娜做试管婴儿的事，但我并没有提艾娜的名字啊，她怎么就能一听就知道是艾娜呢？”
慕琴精锐的眸光闪烁，勾唇，笑，“细节上的事情我们就别管了，我只要确认林菲菲在艾娜这件事上知情就行……对了，我听周萍说，你是市金医院截至目前为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我也挺欣赏你的才能，接下来，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保证，等周萍退休，下一任的科主任，就是你……”
王丽面上一惊又一喜，赶忙点头如捣蒜，“谢谢慕总，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地完成。”
慕琴笑意盈盈，娓娓而说……
……
林菲菲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转眸，她看到慕子恒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神情专注地玩着手机。
思绪涣散，林菲菲有些纳闷自己为何躺在病床上？她不是应该在酒吧找夏岚么？可她进了酒吧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越想头越痛，林菲菲忍不住地伸出手，抱住了头。
察觉到动静，慕子恒扭头望了林菲菲一眼，挑眉，轻嗤，“猪，你终于醒了。”
你才是猪。
林菲菲拧着眉，想要撑着手臂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竟然连坐都坐不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觉，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没了？还头晕目眩，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慕子恒睨着林菲菲软趴趴的模样，蹙了下眉，想起医生说过她被下药过量，醒后可能出现四肢无力及头晕想吐的症状，且这种症状，需要慢慢调理才会有所好转。
良心发现了那么一丢丢，慕子恒丢开手机，掀被子下床，将林菲菲的床摇起来，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再倒了几粒医生叮嘱说要给她吃的药，道，“吃药吧。”
林菲菲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他怎么突然像个人了？脑子被门夹过了？
慕子恒拧了下眉，质问，“你这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担心我给你吃毒药？”
林菲菲看了眼药丸，问，“这是什么药？”
慕子恒轻哼，“你在酒吧被人下了药，这是帮你调理智商的药。”
“……”
有他这么说话的么？
而且，林菲菲眸底困惑，“我被人下了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废话，你被人下了好几种药，其中有迷药和致幻剂，等你醒了，当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你蠢还真是抬举你，去个酒吧都能被人下药，要不是有好心人叫了辆出租车送你回来，你搞不好已经被人糟蹋了。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主动吃的药，真特么恶心。”
“……”
虽然，每一次慕子恒都能口无遮拦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放冷箭，但，谁都不是钢铁做的身躯，被人这么骂，心脏的部分，还是会拧紧抽疼的。
咬着唇，林菲菲掀开被子，用力地撑起身，想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