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让艾娜的面色在刹那间僵硬了起来，她唇瓣哆嗦了一下，才道，“子恒，不是的……你知道的，现在大家都用电脑和手机，我很久没写字了，所以字迹难免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够了，别再找借口了。”

    慕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艾娜，我不傻，有些事情不是非要百分百的证据，才能下一个定论。你根本不是我的书签女孩，如果你是，你不会处处针对林菲菲。如果你是，你的心机不会那么深重。如果你是，你不会让我这么失望。是你亲手、一步步地、把我对你的信任全盘打碎了。”

    艾娜双瞳颤了颤，猛地投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抬起眼，哭噎着道，“子恒，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这三年，一直陪伴着你的人是我啊，你爱的人也是我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幸福，你怎么能因为我不是你的书签女孩，就将我们的爱情全部抹杀呢？”

    “呵，你怎么还有脸和我提‘爱情’两个字。”

    慕子恒轻笑着，神色讥嘲，“我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我以为你是那个在我心尖注入了阳光的女孩。我的爱，不是给你的，从头到尾，我想爱的那个人都不是你。”

    艾娜被推得差点跌倒，她稳住身体，泪流满面地摇着头，“不、你骗人，你爱的人是我。什么书签女孩，就算她曾经和你在虚幻的世界里交流过又如何，那终是一场幻觉啊。现实中，你爱的人是我啊。我们在一起难道不开心不快乐吗？”

    “是，那或许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但我的心最初是因为她而心动的，你只是利用的她的身份走进了我的心里，你顶多，就是接她为跳板，来到了我面前……我对你好、给你一颗真心、给你全部的信任，可你，给了我什么？”

    慕子恒冰冷地看着她，陈述不争的事实，“艾娜，你知道么，你曾经也有机会攀上慕家少奶奶的位置的，只要你继续装善良装单纯，我或许会一直被你骗下去……但你太沉不住气了，我当时对你那么好、对林菲菲那么坏，但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对林菲菲？如果你不针对她，我们或许就真的这么傻傻幸福下去了……可现在，你亲手把老天半瞎时赐给你的幸福毁了，当谎言被逐一暴露，你除了怪自己太贪婪，还能怪谁？”

    “不是的，不是我要处处针对林菲菲，是她，是她处处针对我……”

    艾娜用力地摇着头，眼底迸射着愤恨的光芒，她控诉着，“是她，是林菲菲这个贱人想要把你夺回去，她联合金大棋来揭穿我曾经被包养的事，她才是个不要脸的心机婊，子恒，你相信我，不管我骗了你多少，我都是爱你的，可林菲菲这个贱人不一样，她根本不爱你，她就是为了抢回慕家少奶奶的位置才接近你的，她才是心机深重、水性杨花的婊子……”

    “啪！”

    一个脆生生的巴掌狠狠地扇到了艾娜的脸上，她“啊”一声跌倒在地，有些难以置信地碰了碰自己的嘴角，都被打得渗出血来了。

    她眼眶通红地、委屈地看着他，质问，“子恒，你为什么又打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林菲菲真的是个心机比我还深重的女人，她不但和金大棋狼狈为奸，还把我和你的孩子推没了，她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侩子手！”

    “够了，我不准你再诬蔑林菲菲，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有眼睛看！她比你善良、比你贤惠、比你真实，而你，连她的万分一都比不上！”

    “不，不是的，你被她骗了，你一定是被她骗了……”艾娜眼泪横流地从地上站起来，紧抓着他的胳膊，哭诉道，“子恒，你忘了么，你曾说过，林菲菲是一个让你连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都觉得恶心的女人，这么恶心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说她好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慕子恒的眸底瞬间就染上了一抹阴鸷，“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会一次次地羞辱林菲菲么？老天曾经把她送到我的身边，让她成为了我的妻子，可就是因为你，我对她那么坏、那么无情。你让我像个刽子手一样，亲手把自己希冀的爱情毁了，这对我而言，何其残忍！”

    深吸了一口气，慕子恒倏尔勾唇，露出了一抹悲痛和自嘲的笑，“艾娜，你知道么，林菲菲曾经真的对我很好，纵使我冷脸相对，她也总是笑着给我煮饭、洗衣服，婚姻的那一年里，我有时也在想、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但只因我有了你，我以为你是那个书签女孩，所以我告诉自己，我只能对你好。我冷落她、无视她，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再后来，林菲菲生下一个绿眼睛的孩子，你说她肯定是给我戴了绿帽子，再加上你故意放在床底的那只避孕套，我对她的冷漠就变本加厉、成了羞辱和残忍。我从没有这么坏的对待过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却是我曾经想把最好的爱都给她的书签女孩……”

    “艾娜，你骗得我好惨啊……你冒用林菲菲的身份，让我把本该给她的好都给了你，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让我对她那么坏……而如今，你竟然还有脸来骂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慕子恒眼底的恨意和怒意就像狂狷的烈焰一样猩红可怖，看得艾娜忍不住地猛打了一个激灵，后脊发凉的感觉让她的双瞳剧烈地收缩着，她脑中的思绪惶惶地颤乱了好几秒，才吞咽了一口唾沫，磕磕绊绊地道，“子恒，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林菲菲真的不是你的书签女孩……”

    慕子恒俊眉拧了拧，“什么意思，林菲菲怎么可能不是，那是她的书签，她借过那本书，连字迹都是一样的……”

    “可她真的不是……”艾娜眼帘颤了颤，试探性地问，“你应该有去找过林菲菲吧，但她肯定没有承认吧？”

    慕子恒呼吸滞了滞，捏了捏拳，才冷冷沉沉地问，“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你拿着书签来赴约。”

    艾娜强抑住颤乱的心跳，撩了撩长发，状似平静地道，“当年，你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很多女生都喜欢你，我也不例外，所以有一阵子，我就偷偷地跟踪你，即使只是在图书馆的角落远远的看着你，我也觉得很幸福……”

    “我有注意到，你每隔一阵，就会站在艺术类的书架前，翻开一本书写字，所以，我就偷偷地翻找到了你留字的书签……当然，我也很好奇那个女生是谁，所以我连着好几天一下课就往图书馆跑，后来，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女生……但，你也知道，很多网友笔友见面之后，幻想破灭的几率很大，那个女生大概155左右吧，但比林菲菲产后的样子还胖，皮肤也黑，脸上还长满了痘疙瘩……总之，就算你想学诸葛亮娶一个贤惠聪颖的妻子，你母亲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再后来，我翻到你在书签上的最后一次留言，说要约见面，我就把那张书签拿走，取代她，和你赴约了……至于你问我那个女生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但她，就算和你见面了，也顶多成为朋友，你是不可能看上她的……”

    说到这里，艾娜走上前，重新抬手，环住慕子恒的脖颈，透明睡衣下，空无一物的身躯紧贴着他，娇而酥地道，“子恒，不要再去想那个书签女孩了好不好？往事再美好，也只是虚幻的回忆，现实是，和你在一起三年的人是我，我们很幸福，你不也喜欢我么？我漂亮、火辣，你难道要否认，我也曾带给你欢愉么？”

    慕子恒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漆黑的瞳眸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艾娜虽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但仍是主动地将睡衣肩带的两根细带子往两边扯去，轻薄的睡裙瞬间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一具凹凸有致的性感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