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城的碧水园,一直以来都是城内权贵出入的场所。
今日,碧水园二楼的大厅正在举行婚礼。
富贵华丽的婚礼大厅,布置精美。轻柔美妙的音乐仍在缓缓的播放着,主席台的墙上,彩色屏幕还在播放。
上面新人的照片露出灿烂的笑容,
而屏幕下,却只剩下新娘。
覃夕妍身穿白色婚纱,显得亭亭玉立,犹如高傲又孤独的白天鹅。
她手指紧握,指甲掐进肉里。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即便她从小就坚强惯了,可此时心里落空空的,即便现在还是七月天,可她却觉得是在寒冬。
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仿佛之前的高朋满座,杯盏交错的热闹场景一点都不存在似的。
之前来参加婚礼的记者还在继续对着她拍照。
一刻钟之前,他们拍照是为了宣告江和城中,秦齐两家的强强联合。
如今,他们拍照,是为了看她笑话。
天堂和地狱,真的只隔了那么一点距离。
宾客们边往外走,边用或隐晦或直白的目光看她。
覃夕妍只觉得一道道强光射到她身上,扎得她浑身都疼,她把腰板挺得更直了。
宾客却不会因此停止议论,
耳边传来他们毫不掩饰的言论。
“这婚真不结了?”
“可不是吗?你看那齐家少爷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跑,新娘拦都拦不住。”
“还把新娘推到了,要我说,这秦家小姐也太惨了,好歹秦齐两家也是多年的世交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就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不知道啊,这个秦家小姐是前不久才认回来了,对外说是在养病,实际上都走丢十几年了。这养在身边的和养在外面的怎么能一样,你没看秦家都没个人吭声?”
“听说这婚事原本订的是秦家另一位小姐,还是这姑娘死皮赖脸抢过来的。”
……
覃夕妍刚刚被齐修恒推到的时候,受了点伤,此刻伤口隐隐作痛,听到他们议论,心里像被揪着一样,难受得紧。
没错,这场婚礼是秦齐两家老一辈订下来的,虽然原本定的是她,但自从她走丢之后,新娘默认成了秦巧欣。
而她,不应该是秦家人,她姓覃,不是秦。
原本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可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大厅都空了,就剩下一桌桌的残羹冷炙。
轻柔的音乐还在响着,她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人走茶凉。
她看着大厅门口,那里是齐修恒离去的地方。
就在不久前,齐修恒接过电话后,脸色大变,大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从这里跑出去。
她刚抓着他的指尖,就被他一手推开。
眼看参加婚礼的客人和记者都走得差不多了。
躲在角落里看覃夕妍笑话的王灵洁才凑过来。
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覃夕妍,你想不想知道修恒跑出去是为了谁?”
覃夕妍听到她的话,猛的转头盯着她,果见王灵洁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王灵洁喜欢齐修恒,这覃夕妍知道,而且,王灵洁还因此多次为难她。
王灵洁被覃夕妍的动作吓了一跳。
在她印象中,覃夕妍就是生活中外面的山鸡,即便飞上枝头了也是只山鸡。
所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覃夕妍一直都没有什么底气。
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对她不满。
王灵洁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覃夕妍这么锐利的眼神,这眼睛似乎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似的。
然而,今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让她整个人都很兴奋。
这种兴奋感让王灵洁忽略掉内心的怪异,讥讽的道“修恒是为了许雅梦才走的,哦……对了,你还不知道许雅梦是谁呢?”
王灵洁故意拉长声音,那语调似乎在嘲笑她,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