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夕妍内心感激,可又莫名的有些自惭形秽,她又把脚缩了缩,直到缩进裙摆里。
扶繁清轻笑了一声,转身下楼。
跟在男子后面的几个下属忙跟着他下楼。
覃夕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想以后要是有机会,定会回报他。
这念头一出,马上被她压下了。
她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人家现在过得风风光光的,而她,自己的事都理不清,还想什么回报别人。
扶繁清出了碧水园,坐进特别改装过的车里,轻靠着,修长的手指闭微微蜷曲。
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记忆。
那时候,他身子已然不太好了,吹了点风就发烧,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
覃夕妍不放心他,便在一旁陪着,等他醒过来时,她正好伏在床边小憩。
发丝凌乱的半束半散,露出来的一小半侧面有些苍白。
他没有吵醒她,静静的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抚上去。
她脸上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平日里带上妆容看不见什么,但摸上去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覃夕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双眼水濛濛的看着他,含糊的跟他说话“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伸出去摸他的额头,他脸上的嫣红已经褪去,很是苍白,摸上去有些凉意。
她便抓着他的手塞进被子里。
他也乖乖的顺着她的动作,只是眼扔盯着她的脸,淡淡的问一句“你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她愣了一下,神情微妙,转眼又换了神色,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他捏了捏被子“下楼梯时不小心摔的。”
她说话时,头微微偏了一点,细碎的秀发轻晃,挡住了脸上的痕迹。
……
覃夕妍换好衣服后便往秦家去,虽然她现在完全不想去秦家看那些人的脸色,可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根据秦家那边的说法,她是三岁就走丢的,找了许多年都没找着,直到两年前才有她的消息,这才把她接回来。
说是这么个说法,但实际上她一直对秦家的口风带有一些疑虑。
只是,秦家有恩于她,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把这些怀疑压下了。
直到今天这场婚礼,她才发现,也许,她真的没办法成为真正的秦家人。
她打了出租车到了秦家,没进门,就听到二婶在绘声绘色的描述婚礼上的场面。
“一接电话,当时修恒哥一下就跑,爸,妈,你们没看见,当时,整个大厅那么多的人,全在看我们笑话。”她说道激动时还比划了一下“我都恨不得钻地洞里去了,以后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她女儿秦巧安跟着附和“就是啊,爷爷奶奶,当时来的人可不少,我走的时候,她们还笑话我,以后让我怎么办呐,我还有什么脸出门。”
二婶见一旁秦仲贺一直没有吭声,心中的不满更深了。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人是你认回来的,现在出来这种事,要咱们跟着遭殃,我看不是养在身边的就是养不熟,要是是巧欣,怎会把事情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