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一个，朕要看着。”

    太子不敢再说话，倒是等待的慕云婵九，也不怕皇上，突然问道，“皇上可有知道，是谁在刺杀两位皇子吗？”

    “可能是外邦人吧。”皇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道。

    看样子皇上是有所隐瞒的，他不想说，慕云婵九也要说，“皇上就没考虑过可能是手足相残吗？”

    皇上的目光下意识的略过太子，冷声道，“胡说！”

    他是不愿意承认儿子之间手足相残吧。

    不过其实他也猜到了是太子。

    听说当今皇上也曾是太子，因为皇上对其他皇子的宠爱而惶恐不安，最后做出了逼宫的事情，杀死了其他皇子，才做到了当今皇上的位置。

    这么看来，皇上和太子还真是亲父子啊。

    所以凭什么老子做的出来的，就不觉得儿子能做的出来？

    “皇上不妨调查一下吧，毕竟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说话间，孙公公已经让人把手术用的东西陆续送过来，慕云婵九让大家退后，慕云诗画在旁边伺候着，然后进行了手术。

    皇上在外面焦急的等着，来回徘徊，把宫零交给慕云婵九来治疗，他其实根本不放心。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除了慕云婵九能救他，他就只能等死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手术的过程并不复杂，先给各种器具消毒，然后清理伤口，逼出有毒的血液，就算是完成了。

    这一套要是放在现代，对医生来说其实是很简单的。

    奈何这是古代，御医们这些顶尖的医生都不知道宫零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手术进行的还算是顺利，最后给他包上了伤口，宫零就已经不怎么哼哼了，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打开了门，皇上都赶忙迎上来，急切问道，“零儿怎么样了？”

    “手术是很成功的，但是……”

    慕云婵九还在斟酌措辞，太子已经破口大骂，“还有什么但是，你这个庸医！刚刚六皇弟还有动静，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六皇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慕云婵九掏了掏耳朵，不想搭理太子，只是看向皇上道，“现在六皇子身体格外虚弱，连日的折腾让他筋疲力尽，所以现在睡着了，睡醒了之后应该就会意识清醒了，刚我探了一下，他的高烧已经基本退了。”

    皇上上前看了看熟睡中的宫零，摸了摸他的头，确实已经不热了，表情也舒缓了，不像是之前那么痛苦。

    这让他感觉自己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抬起头重新审视着慕云婵九，她的容貌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让他有点心酸。

    当年他对封慈一往情深，而封慈居然为了躲避他，毅然决然嫁进了将军府当妾室，不久之后就生下了这个女儿，再过不久，她就死在了将军府。

    这也是皇上一直不太能和慕云寺卸下心房好好相处的原因。

    往事不堪回首，记忆历久弥新。

    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再次看到她和她母亲如此相似的容貌，还是感觉自己被惊艳到了。

    “皇上？”慕云婵九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目光，微微皱眉唤了一声。

    “嗯，”皇上这才突然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从来不知道，将军府还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儿。”

    “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在外面，和赤脚医生学的方法而已，其他的医学知识，我并不知道。”慕云婵九客气道。

    “救回来就好。”

    “父王！”太子依然不乐意，“父王，不知道她这医术是不是真的，她应该留在这里，一直到六皇弟痊愈为止，这期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肯定就是她的问题！”

    太子已经想好了，把慕云婵九留在宫中伺候宫零，然后他再弄死宫零，再怪罪到慕云婵九头上。

    叫她好好体会一下，和他对着干的下场！

    到时候皇上爱子心切，肯定得杀了慕云婵九给宫零陪葬。

    真是完美。

    “不用我留下，我已经把要用的药和方法都告诉孙公公了，孙公公会转告给御医的，御医们在照顾人方面才是专业的。不过……”

    慕云婵九顿了一下，皇上的心都跟着提了一提。

    “不过要彻底治愈六皇子，需要一味药材，孙公公说你们这里没有。”

    “什么药材？”皇上问道。

    这里没有没关系，只要这世上有，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他也会派人给宫零找回来。

    “娃娃鱼……”慕云婵九犹豫了一下，还是吐出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都没有娃娃鱼的话，听到这个名字，肯定会觉得惊世骇俗啊。

    不过不说别的，娃娃鱼可是很贵重的，在现代可都成了国家级保护动物了。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皇上皱起了眉头，很明显完全没听过。

    “放肆！你在拿皇上开玩笑吗？”太子冷声大吼起来，“哪有这样的东西，是娃娃！还是鱼！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你没听说过就是没有吗？”真有意思了，自己无知没见识，还觉得别人也都无知没见识，不可理喻！

    “不过娃娃鱼还有一个名字，叫鲵鱼，鲵鱼有吗？”

    皇上应该是没有听过的，他看向太子。

    太子断然摇头，“没有，从没听过这种东西。”

    谅太子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在皇上面前说谎的，所以这个世界应该是真的没有鲵鱼。

    慕云婵九也感觉有些遗憾，“没办法，如果有的话，我可以保证能让六皇子完全恢复，但是没有的话，他的腿可能……”

    他肯定会变成瘸子，而不是可能。

    皇上心疼的看了看宫零，最后也只能叹口气，“人各有命，没有也没有办法。”

    慕云婵九和慕云诗画被送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慕云诗画道，“九姐姐，你也应该高兴，至少你还保住了他的性命。”

    慕云婵九点了点头，还是感觉有些遗憾。

    明明可以完全治好的。

    “九姐姐真的很厉害呢，我感觉自己更加佩服你了，还能救回他，真好。”慕云诗画抱住了慕云婵九胳膊，摇了摇。

    她真心希望慕云婵九不要因为不能彻底治好宫零感到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