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些。
饺饺的舌头敷了药,但是咬的太狠,大夫说痊愈至少要半个月。
前三天的时候只能吃一些凉了的粥,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原本就不胖,就连圆圆的鼻头都成尖尖状。
她闭门谢客谁也不见,铺子里的事情都是三娘在打理。在屋里呆的头疼,也会出去走走,但基本上是在小巷子里闲逛,确保不会见到人。
不然打招呼就是头一个头疼的问题。
这日饺饺在走街串巷,拐角处有个搭建的摊子掀倒在地,售卖的东西七零八落摔在地上,有的被脚踩进了雪地里,只留有一个簪头和泥泞的脚印。
显然是刚刚被砸,而人都走远。
摊主正跪在地上收拾东西,他捡着雪地里的木钗,纤长的手指冻的通红,既无怨怼也无伤心,只是平静的捡起东西收拾整齐,将自己的小摊位扶起来,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重新雕刻木钗。
他握着长长的刀,神情专注,下一刻因为冻僵刀子在手上划过,一道血痕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饺饺上前递给他自己的帕子。
摊主抬头,起身客气道谢,但推拒:“不合规矩。”
饺饺拿起他雕刻一半被血染红的木钗,比划了一下交换的收拾。
用木簪和手帕做交换。
他没想她竟不会说话,怕她听不见声音,用力的摆手,十指纤长在胸前晃动。又指了指她手里攥着的木钗,表示给你了。
饺饺将帕子放在了摊子上,转身离开。
他微微蹙眉,看着自己只剩下几个完好的发钗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今天晚上连夜雕刻出些东西,再出来卖。
本想着将帕子丢掉,然而帕子拿起来,竟见下面还放着十个铜板。
那是饺饺给他的感谢钱。
他让她醒悟,人活在世上都在受气。
他很不高兴,君子不食搓来之食。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