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远一次距离大致一丈!”萧唤鳞解释完,就等着她给下文,这种不能掌控全局,等着人给答案的滋味,让他有些新奇,但并未觉得丢人。
“连弩带了吧!”见对方点头,她继续道:“卫长知道方向,我们就按那个方向去,连弩共有六发,我方才已经用了两发,你我两人加起来还有十发,这一种探去十丈差不多,现在主要的就是选了着力点后,连弩的后发力不足,得看你的了!”
萧唤鳞点头:“这个我可负责,只是这十丈的位置不好选。”
话才落下,便见李凤绮仰面在地,顺着卫长的指向,手中的钢弩射出,人刷地一下被拖过去一道,动作太快,萧唤鳞都来不及阻止,半刻不到,她又刷地一声,被拽了回来。
被这男人劈头就是一句:“你不要命了。”
李凤绮知道自己这行为有些冒险了,嘿嘿一笑:“放心,我有分寸,我看它的火迹分布,该是按照卦图所设,就是分得太广看不清楚,我在底下分多少能看点什么出来。”
“太过冒险了,若是中间出现变数,不怕没命!”萧唤鳞知道她是为了想办法,但也太过了些。
“嗯!刚才以为很容易的,结果钢弩的线不过百米,却只能到一半,就被烤得受不了,一会你手上的钢弩箭也放出来,我出去的时候觉得差不多了就拽下你的线,你给我拖回来,节约点时间。”不冒险就会变人干,冒下险说不定还能有出路,等死可不是她的性格。
被她坚定的眼神看着,萧唤鳞明白,若是不同意,她定有办法自己再来几次,他试着开口:“可让暗卫代替!”
“暗卫也是人,而且他们懂排卦?”李凤绮睨了他一眼。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萧唤鳞败下阵来,李凤绮依着上次的经验,多忍了一段距离后,扯动钢绳回来,如此几个方向两三回,整个人灰头土脸很是狼狈。
都这样了,她也不管不顾地坐到了草地上,拿着树枝在那里比划着,在热火的焰烤下,众人早就汗流夹背,也有些烦燥,但都忍着没开口催促。
最终李凤绮开口:“此乃离卦,一个阴爻在中,二个阳爻分居上下,中虚而外实,内冷而外热,它的象征物就是火。以我的分析第一落角点。”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木:“右上一丈,二个点左半丈,然后依次排列了几个落脚点。”李凤绮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虽然形象上狼狈不堪,但眼神发亮,看着异常有魅力,萧唤鳞看得差点忘了她说的什么。
直到被她瞪了一眼,才失笑地收回目光,眼神微凛手上连弩放夭,稍出现了一两个偏差,就见被钉住的箭与树一同燃了起来,以快速的方式焚毁,也不敢松解,最后连李凤绮手上的箭都用完了,离目标还差了两支。
“怎么办!”李凤绮拿眼神看对方。
萧唤鳞淡笑了声:“卫长!”
卫长连忙递上三支差不多的箭来,李凤绮见了后:“你什么时候准备备的?”
“你送我连弩时,我便让人造了些内箭,不然你还指望着我用完六支箭,就把这么个好东西废了?”萧唤鳞好笑地看她。
李凤绮愣了下神,然后心里吐糟,确实,她送的时候没送多的箭矢,连弩难造但箭矢可方便多了,有后备再正常不过。
萧唤鳞把箭矢装进连弩糟,左手运气,啪地一声,箭矢冲破气浪按照指定的位置射去,终是没有再次错位。落点位设好后,众人脚尖轻点,小心地按着箭矢钉着的树上点去,一跃一落之间,顺序不差地好不容易出了火中。
一直到他们落地,他们后面的火海突然开始消散,连带着那些围着的树木直接化成了炭灰,最后一个落地的卫长看着这些,心有余悸:“这都是什么东西!”
李凤绮笑回:“离卦阴爻在中,我们大概就是那阴爻的主位,一旦我们离了位,这阵就失了中心,消散是再正常不过。”
她想,若是他们贸然出来,不按正确走位怕是跟这些树木一样成灰了,而且她此刻想得分明,今日这一路走来,怕是都是人计算好的,先是引得暗卫中蛛丝而死,就能让他们小心蜘蛛,后显出蛛线,又让他们推算中这蜘蛛怕火,引他们放火成阵,若是她没有前世易经的基础,及元英的教习,怕是要葬身在此。
此时天已然有些泛白,卫长的金蝶此时已经被消焚殆尽:“主子,目标失去位置,怎么办?”
萧唤鳞不语,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一片叶子,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有人刚从这个位置离开,这地上的树叶虽然痕迹不大,但这林子在先帝在位时,因为出铜油而被封,虽然之后发现这些铜油,其实没什么多大用处后,就弃了这里,但本王对此事还颇有印象,这叶子上沾的就是铜油味。”
听了他的解释,暗卫便开始四下查看,他们身边暗卫,寻找蛛丝马迹也是不在话下,不久后,便听他们道:“回王爷,三个方向都有人走动的痕迹,应是对方布来迷惑我们的。”
“主子,寻香蚊已经找到方位了。”卫长这时乐呵呵地指着地上一排蚂蚁乐道。
李凤绮挑眉看他,看着像个文弱书生的人,竟然喜欢养这些虫子,真是看不出来,所以她问萧唤鳞:“这个卫长,这么喜欢虫类,不会还会养蛊吧!”
萧唤鳞摇头:“他只养些小东西作寻踪之用,蛊是害人的东西,他不乐意养。”事实上此前有人建议过卫长养的,但被他拒绝了。
李凤绮不置可否,给了一句:“还挺矫情”的评价,看人家害人可都用上了毒蛛,五行阵法,一上来就是灰飞烟灭的,他还嫌蛊害人,要是自己,巴不多一种防身技能了,所谓在术业有专攻的基础上,技多也是不压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