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唤鳞有些意外,这丫头一向是怕麻烦的人,这回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帮忙,倒是觉得有意思:“有何信不信得过,既然夫人你有这般自信,此事便托付于你。”
“不怕我把你给弄砸了啊!”李凤绮笑着问他。
“无防,老师并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我们做小辈的心意而已,若是不合心意,往后再补一份便是,你不必有所负担。”萧唤鳞不太在意地回道,便催促她开始用膳。
李凤绮既然接了这个活,自然就不会含糊,这点自她出门三日都未回府就知道,萧唤鳞感觉自己搬了颗石头砸自己的脚,三十年的人生未开过荤,还食之未髓呢,就被人晾在一边。心情开始变得不妙。
子时更刚敲完,李风绮才一脸疲惫地往院里钻,对,是钻,早起走的时候,就发现他家王爷脸有点黑,答应了今日要早回,现在子时都过了,怕是某个男人会“打击报复”,所以她偷偷从窗户钻进了内室。
然,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夫人,窗户的路比较好走?”
萧唤鳞似笑非笑的声音自床塌边响起,李凤绮嘿嘿两声傻笑:“爷您还未就寝啊,这都要丑时了呢。”
“你倒是知道不早了!”
“咳!搞研究就是爱忘了时辰,您可先歇息的。”李凤绮讪笑着,早就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有些冷落了他,毕竟她可是把这人当做初恋,现在还是热恋中的,这么晾人几天,真的不太好啊。
看她有后悔的意思,又见到眼下的青影,萧唤鳞叹了口气:“行了,夜深露重的,快换身衣裳,收拾一下就寝罢!”
一听他的话,李凤绮笑眯了眼睛,未了上前两手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就是亲了一口,然后乐呵呵地去洗漱去。被赏了一个甜头的某个人牵着嘴角笑着。
又过十日,杜国公府的寿宴之日到来,李凤绮起了个大早,然后让人开始着手装寿礼,因着这礼比较大,所以他们商量着提前送去了杜国公府,然后派人守着。
李凤绮穿戴好后,还特意让人化了个比较苍白的妆,要知道聂侧妃身死,可是因为加害她而被王爷给打死的,王爷还因此病情又加重了,所以她现在这个受害者不能太过精神,不然就让人觉得有猫腻,毕竟聂侧妃是皇帝圣旨安排送回去的,做戏要做全套。
摄政王府的马车一到杜府门口,在那等着的管家立马上前迎接,还让人去请了国公夫人,李凤绮腰背挺直,走路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有传说中跳脱的模样,走进了杜府大门,院道上国公夫人已然收到信,已经赶了过来。
“王妃娘娘莅临府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杜国公夫人说着客气话,脸上带着喜气。
李凤绮含笑点头:“夫人说笑了,今日在国公府喜事,当是贵府为主,本妃便当个随客,你莫要特殊对待。”
话是这么说,但身份在那摆着,府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迎着她入了前厅,穿过回廊,又绕过几曲桥,整个杜国公府上下,虽贵气,却也处处透着书香门弟的雅趣,让人品得出不落俗套的感觉来。
穿过中厅,她被迎至后院,后院之中已有不少女眷坐在那里,吃着果茶,聊着八卦,一副家长里短的样子,倒是在贵妇们中少见,见到国公夫人引着人来,大伙儿笑着起立,有人打趣:“可是哪个府上的姐儿,长得这般标志。”
“这位,摄政王王妃,大伙儿过来见个礼吧!”国公夫人含笑着介绍。
这些贵妇小姐见了李凤绮,身正、眼神清明,自带一种上位者的贵气,倒是与传说中的大有不同,皆是愣了一愣,但到底是府宅出来的贵夫人,也只一会的功夫,便一一上前向她问过好。
李凤绮也是端正地喊着免礼了,又把之前与国公夫人说的那套说词,说上那么一回,便顺着意儿坐到了杜国公夫人的边上,算是主位。
“王妃,可是与王爷一同来府上?”听说这位年轻的王妃,甚得王爷喜爱,那奉旨回府的聂侧妃,因为毒害她,还被当场打死了,有人就好奇地问道。
“王爷身子还未痊愈,但是老国公寿辰,他是一定要赶来的,只是身体吃不消,想着不能两人一道迟了,这对老师不尊重,便让本妃先行一步。”李凤绮端得一副好架子,那酸不溜丢的话信手拈来,倒也一点都不违和。
她这话回的不尴不尬,恰到好处,让想听八卦的人,倒不知如何接下去,远处走来几位小姑娘,杜国公夫人见着了,笑着向她们招了招手,几个姑娘热热闹闹的一道走了过来。
“见过母亲(祖母)。”原是国公府的几位姑娘,杜国公夫人育有二子一女,这女儿算是老来子,近四十才怀上的,于自己大儿子的女儿还大上一岁,所以这差着辈也能整日玩在一起。
“好,好!这都闹着去哪里玩呢!”国公夫人慈爱地问道。
“回母亲的话,竹儿、笙儿说府里已经来了许多各府的小姐,便喊着女儿过来见见大家,好安排着玩儿!”这位杜月姑娘是三位姑娘当中,就属她的辈分最大,所以是由她来开口。
“嗯,这话倒也在理,老身与各位夫人们都年岁大了,断不能让这些姐儿跟着无趣的干坐着,月儿快把各家小姐们带你们院儿里玩去。”杜国公夫人笑着应承。
见各小姐都起了身,身边的李凤绮未动,便笑着道:“王妃,你这般年岁,该是同月儿她们玩闹才是,跟着我们这些老妇,让人瞧着怪别扭的,要不跟着去玩玩?”
看着一股脑儿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们,李凤绮其实也不想跟着去,但看了一溜眼儿的中年妇女们,想了想还是跟着年轻的吧,不然她们八卦起来自己也跟不上话,便笑着应道:“那请恕本妃失礼了。”
说着起身就跟着人群去了,后面看着的妇人们交头接耳了起来,都道这王妃这身姿和礼数,跟传闻中纨绔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莫不是以前传言有误,那当是摄政王教导有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