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怕她多心,敛了神情,脸上带着悲戚与苦楚:“妾身只是住这里习惯了,当年迫不得已入了王府,许多年下来,这里就像我的家,如今怎能说舍弃便舍弃得了的。”
“这话就奇怪了,盛小姐本就是在府上暂住,迟早是要走的,何来把这里当家一说,况且盛小姐,你这一口一个妾身的,听得本妃都要以为你真的是王爷的夫人!”李凤绮说的时候带着嘲讽的笑。
被她直白的嘲讽,盛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王妃您说笑了,妾、我只是对着府里的人,自称了这么多年,有些习惯改不回来。”
“那你就好好改吧,今儿个我过来不过就是通知你一声,明日我便让人帮你搬东西,还有盛小姐若有什么需要的,也尽可与下人说,本妃不会小气的。”说完她就起身掸了掸衣裳,迈着大步出了院子。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盛如才怒地砸了茶桌上的杯子,大口大口喘气,她的贴身丫鬟见她这样,小心益益地上前安抚道:“小姐,你莫要太动气,对身子不好。”
盛如冷哼一声,对着丫鬟道:“去,拿我的印信,去云尉府找云三娘,让她帮本小姐办点事。”
“小姐,那边不是让您这段时间都别去招惹的,怎的!”丫鬟有些犹豫地拿着印信。
盛如正怒火中烧,哪容得一个丫鬟来反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说话多做事,主子的事情何时由不得你一个下人来指手划脚的,赶紧去了便是。”
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主子,丫鬟只是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她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兜了个圈子,往后门的小侧门出去,那里守门的是个眼神奸滑的老婆子。
如若李凤绮见到,定会认出这婆子正是当日,在兰钥院里作威作福的小蕊的娘,她当日已经命人打发她出了府的,也不知她用了何法子,转个身又成了王府里的看门婆子。
而和枫院内,细雨悄然来到她的身边:“王妃,刚才如夫人的丫鬟自后院出府了。”
李凤绮总觉得这位如夫人不太对,说她喜欢自家王爷吧,看着不像,毕竟这些日子从没过什么动作来争宠的,说她不喜欢王爷吧,又一副舍不得离府的样子,就好像只是因为不想离开王府,而不是因为某个人。
细思一番:她在这当下送兰钥生辰礼,可见带着讨好的意思,但这讨好的东西却又不值得深究,她送的东西与其说精心准备的,不如说是赶鸭子上架,方才她可是看到那礼盒有些小破损,而且那步摇听萧意提了一句,像是前两年王爷的贡品中挑给她的,虽然没见她戴过:“派人跟着没有?”
“让暗卫跟着呢!”细雨回应,伸手将她手里已经冷掉的茶水拿走,又倒了杯新的递过去。
李凤绮顺手接过,又看了一眼,失笑道:“不喝了,王爷去哪儿了,出门前可有交待?”
“王妃您忘了,王爷说过皇上有召,这才去了几个时辰呢,您就念叨啦!”细雨轻笑,自家主子看着冷冷清清的,倒是对王爷挺上心。
李凤绮微愣,讪讪地干笑两声,可不是最近王爷天天没上朝,呆府里整日着陪着自己,这会儿突然不得空了,还真有些许不习惯。
“罢了,闲来无事,陪我去后院的校场练练手如何!”李凤绮许久没练过,有些技痒横竖觉得无趣的紧。
细雨也挺好动的,一听她这么说,便乐呵呵地应了声:“好嘞!”
待王爷回府时,就见她们主仆二人,满脸通红,整个头发都湿的,明显是操练了一场的模样,便上前笑着把她掉在额前的碎发给拢了拢,吩咐下人去给她备热水清理:“怎的,今日兴致不错?”
“还行,许久没动,骨都头硬了,这往后可不能这么废。”李凤绮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如是道。
看她的模样,王爷大人顺手就给她捏着松筋骨的穴道,听她舒服的哼了声才开口:“看夫人动过几回手了,倒还没真正地领教过,不如哪日与为夫来个一招半式如何。”
这事儿放在别人那,或许还觉得定是打不过人,会推辞一番,但李凤绮可不,她倒是跃跃欲试:“我看行,回头找个时间比划一番,不过事先说好,不准用内力,那玩艺儿我爹可没教我。”
萧唤鳞笑着点头,两刻钟后热水忆备好,他却不准备走,挥走了下人,便主动与夫人宽衣解带,李凤绮难得被闹得难为情起来,左躲右闪道:“你怎的还在这里,我自己来便成。”
“夫人,让为夫伺候你,顺道跟你说件事情。”萧唤鳞手下没停,很快就把人剥光,双手轻轻一抱,便把人丢进了浴桶,然后很是认真地在给媳妇刷背,对,就是刷背很正经的那种。
这行为惹得李凤绮都要以为自己多想了,便闭着眼开始享受着,萧唤鳞开口:“夫人让人查的事情,为夫已经收到密报,这些不实消息都是从云尉府传出来的,虽然中间转了很多个门道,但确实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云尉府?”李凤绮突然睁眼转头问道。
萧唤鳞以为她是不知道云尉府的来历,便解释:云尉府是近几年来新起的势力,在京城尤其稳固,其主要的营生是买卖情报,还做些杀手买卖,因着手段狠诀又会钻律法空子,官府拿它没办法,且它价格公道而渐起名声,现在不知它幕后是何人,只知道有位决策人叫云三娘,其余的竟查不出来。
这就让摄政王觉得很是不满,什么时候一个新起的府第,自己连个深浅都查不出来了,这后台怕是不小。
李凤绮却扯起了嘴角轻笑,云尉府,若是别人肯定跟她家王爷一样猜不出背后之人是谁,但她却是了解的很,谁让她是个穿过来的“先知”呢,这云尉府她还真的知道谁是决策人,尤其是对那位云三娘知之甚深啊!
“你可是知道云尉府是谁的?”看她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嗯!别的什么也许我不知,但云尉府我大概是知晓的,但有一疑惑我且问你,你如此位高权重,为何看起来就对那两位虎视耽耽的人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李凤绮好奇,这人权势这般大,怎的却不在意周围的情势一般,真叫人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