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的话,并未把两人说退,而是把人引起了另一个层面上去了,阮夫人的眼神闪过一阵阴毒,想起当时说了那女人是生了一双儿女的,莫不是那女娃子也没死,顿时就有了杀意。
而裴大老爷看着元英,顿时激动地喊了声:“女儿,你是我的女儿,你跟你娘长得真像!”
元英对于他的激动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么对待自己的哥哥,现在一副慈爱的模样做给谁看:“我像不像我娘,跟这位老爷无关,您若是找我们主子,我跟我哥便退下了,若是找我们,我们也没空跟你闲话家常,我哥还病着坐不得久。”
说完,便要扶贾元军起身,阮夫人便阴侧侧地开口:“三少爷,就算你要离开裴家也当跟我们老爷说一声,您这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未免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
“裴老爷贵人事忙,我这种小人物就不浪费您的宝贵时间了,不送!”贾元军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忍不住下了遂客令。
“这里不是王府吗,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下命令了!”阮夫人冷冷地鄙视了他一翻。
“元军师兄身体有碍,若是两位并非找本王的,那本王就不奉陪了。”萧唤鳞适时插了话。
这是主人家赶客了,阮夫人面色不虞,裴大老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王爷,你这公然地扣压我儿子,是否太不把我裴府放在眼里。”
萧唤鳞突然笑了:“裴老爷,本王与你们裴家虽有点来往,但也仅此而已,若是你觉得可以制肘本王,那便可笑了。”
“你!厉王爷,老夫只是想带回儿子,你何苦这般叼难。”裴大老爷原本就是被阮夫人忽悠过来的,本来那般快要死的儿子,他本来就没有多大感情,是她说什么好歹是他的儿子,死在府里倒也可以安静地葬了埋了,人家不会说什么,但若是死在府外,那裴府的名声定然不好,一个把亲儿子丢出府外自生自灭的名头盖下来,怎么可能会好听。
裴大老爷来的不情愿,却也不情愿被下了面子后就这么回去,便冷着脸看着贾元军。
“这位老爷,我想你定是误会了,我真不是你儿子。”贾元军笃定地表示。
裴老爷大怒:“小子,我们可是滴过血的。”裴家不是什么小家族,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认个小子当儿子,当初接他入府的时候,乘他昏迷时,他让族里的长老当场滴血验亲的,不然凭什么裴家人这么快认同他。
裴大老爷其实也是没办法,阮夫人原先生过一个儿子,不过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夭折了,后面自己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被判定一辈子再无子嗣的可能,他大房就一个女儿独撑门面,能找到贾元军这个儿子,他自己是想好好培养的,却不成想他伤治好了,却中了毒,那毒他让好多大夫看过,都说是无解,他才无奈死了心的。
原本以为他就这么死在院子里的,不成想临死前他还闹什么离家出走,而且还成了这过气王爷的师兄,简直让人恼火。
而贾元军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本来还有一些侥幸的,现在却被打破,只是他确实不想再去裴府:“裴老爷,原本我现在的身体就活不长,你若是真的当我是你儿子,可否让我最后的日子活得自在一些。”
“不行,你是我裴家子弟,就算是也应该在我裴府咽气,如此不知轻重地在外死了,置我裴家名声于何地。”裴大老爷气呼呼地喝道。
元英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老匹夫,你在这说什么死啊死的,我哥的毒有涂先生在,解了是迟早的事情,去了你裴府,有你身边这恶毒的女人在,那才是真的没命。”
正想反驳的裴老爷听说毒有解,赶紧问道:“你说真的,他的毒能解掉!”
“我不会拿我哥的命开玩笑!”元英蹙了蹙眉,哥如果是这老家伙的儿子,那自己不是她的女儿,这让她很不开心。
“好,好,如果你们能治好三儿,我自然愿意让他住在王府。”本来已经想要从家族里挑个继承人的裴老爷,一听亲儿子还有救,自是求之不得,至于回府的事情,也不再重要了。
他阴冷地看了眼阮夫人,三儿中的毒他多少知道一些,但阮家他现在还惹不起,所以他只能在暗中让人去看三儿还有救否,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也就不了了之,现在儿子有救,他看阮夫人的眼神自然又是不一样了,那戒备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收敛。
元英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恶寒的不行,这些人怎么一个个这么无耻,知道哥哥没救就让他自生自灭,现在知道了却又一副宝贝到不行的样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阮夫人一听裴老爷松口,赶紧说道:“老爷,你可别听这丫头胡说了,我们请了多少好大夫,都说三儿的毒无解,怎么可能一到王府,毒就能解了,难不成这毒是王府的人下的。”
裴老爷眯起眼,他自然不可能相信毒是王府下的,但有一点阮夫人说的对,那毒他是请教好多的大夫,都说无解的,这丫头说能解,也不知道真假:“丫头,你告诉爹,你哥的毒真的能解,还是你不想他回裴府故意这般说的。”
元英极其排斥道:“我哥的毒当然能解,还有裴老爷,你是谁的爹都不会是我爹,我爹才不会没用到让我哥受苦呢!哼!”
裴老爷犹疑不定地看了他们许久,最后还是拼着最后的希望道:“那好,我相信你们一次,这王府毕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谅你们也不敢骗老夫。”对于亲儿子能活着的渴望,裴老爷终是妥协了。
只是阮夫人却恨得不行,本来以为死定了的人,现在竟然说能救了,早知道当初她就该直接让他死,现在这样,裴家以后莫非就是那贱女人的儿子的,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