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说:“好,以后只要你胃疼,就都是我的错。”他拉了她一把说:“先起来喝点儿热水。”
方雨晴躺在那里没动弹,她盯着他说:“现在是在我的卧室里啊。”
乔玄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那又怎么样?”
“你都没有想吻我的冲动吗?”
乔玄说:“你病着呢,会传染。”
方雨晴轻哼:“你什么时候听说胃疼会传染的?”
乔玄笑笑:“你都这么虚弱了,我这会儿吻你,是不是有点儿趁人之危了?”
方雨晴一脸窥破真相的落寞:“你就是不敢吻我……”她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心跳越跳越快,渐渐有些头昏目眩,不由得闭起眼睛。
好一会儿乔玄放开她说:“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就在她的耳畔响起。
无以名状的激动让方雨晴一时间不敢睁开眼睛,她抿着嘴唇想笑,半晌,长睫颤了颤,她笑望着他说:“你是土匪吗?”
乔玄站起身说;“赶紧好起来,准备做压寨夫人。”
外面很快响起敲门声,方妈妈已经把胃药端过来了。
乔玄过去开门:“阿姨,把药给我吧。”
方妈妈说:“我来吧,她从小吃药就费劲,你下去和你叔叔聊天吧。”
人一走,方妈妈即刻关上房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啊?在跟乔玄闹脾气吧?”
他们可不会相信她单纯的只是胃疼,况且方雨晴的胃一向很好,以前从不听她说过胃疼。
方雨晴有些后悔自己莽撞了,她知道自己的父母“老奸巨猾”,不想他们对乔玄刚刚树立起来的好印象打折扣,她分明看到了乔玄的努力,她也不傻,知道就算乔玄和宋安暖昨晚真的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坐起身说:“礼服选得不合心意,觉得很郁闷,跟乔玄没有关系。”
方妈妈有些不相信:“真的只是礼服的事?”
方雨晴说:“是啊,人生中的大事,不想留下遗憾,所以,哪一个环节都想做到最好。但是,时间真的太紧迫了,礼服也只能将就了。”
方妈妈听她这样说,终于安下心来。过来劝导她说:“订婚那么在意做什么,一件礼服而已。而且,不是还有结婚,到时候日子不要选得太急,留给你们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到时候就算你飞到法国去做,也没人拦着你。婚姻这种事,说到底还是两个人幸福最重要了,其他的都是形式,不用过份看重。”
方雨晴揽着她的肩膀说:“妈,你放心吧,我明白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乔玄最大的问题就是宋安暖,只要宋安暖认清事实,知难而退,他们的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是,上一次见面,险些要了她的命,已经让方雨晴有心理阴影了。再加上为了准备订婚事宜,也一直忙得抽不出时间。
但也不是没有和宋安暖碰过面。
江北城说大不大,说小不说,偶尔碰到熟悉的人,也不意外。
那天是方雨晴和乔玄一起。
亲自确定了酒店,又和对方将比较重要的一些细节敲定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方雨晴觉得肚子饿,挽着乔玄的胳膊说:“去吃东西吧。”
出了酒店的旋转大门,夜风顿时袭面,方雨晴一条八分袖的春装,风衣丢到车里了,觉得冷,便下意识往乔玄的身上贴。
乔玄也不吝啬自己的温暖,一抬手将她揽到怀里。
方雨晴笑颜如花的和他有说有笑,但是,一抬头,那笑微微僵了下。
她不知道乔玄看到没有,刚刚走过去的人就是宋安暖。方雨晴吃惊是因为她没想到宋安暖的变化这么大,和她最近一次在医院门口看到的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今晚的宋安暖穿着颜色鲜艳的连衣裙,风衣的摭挡下,露出一小截裙摆和纤细的小腿,再配上纤细的高跟鞋,魅力十足。
方雨晴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还是怀疑自己看错人了。
直到乔玄问她:“怎么了?”
方雨晴竟害怕乔玄看到似的,慌张的说:“没什么,太冷了,快上车吧。”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怕什么,宋安暖过份艳丽的妆容吗?她鲜红的嘴巴像只会吃人的妖精,但是,方雨晴却不得不说,这样的宋安暖让她心生畏惧。
坐到车里后,方雨晴不受控制的又开始深思两人的关系,没有安全感的婚姻将是非常可怕的。而且,她也受不了一直自信满满的自己,忽然有一天变得缺乏自信。
车子开出去了,乔玄自后视镜中收回视线,将车开上路灯照映下,颜色昏黄的主干路。
宋安暖踩着高跟鞋进来,直接搭电梯上楼。
沈仲凌早已经到了,一个人坐在夸张的大圆桌前。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看到宋安暖明显一愣,接着咧嘴笑起来:“打扮那么漂亮,就不怕我吃了你?”
宋安暖换了一副妆容,仿连心肠都换了,神色慵懒的说:“老得都快啃不动了,还怕牙口没有长全的小年轻来啃吗?”
沈仲凌替她拉开椅子:“听这语气,怎么有点儿自甘堕落的味道啊?”他想了下,觉得不对,又说:“是自暴自弃。”
宋安暖没接他的话,只问:“叫我过来做什么?”
“来这里当然是吃饭,干别的你肯定也不应承啊。”
宋安暖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都感觉不只吃饭这样简单。只是,她仍有些恍神,没有深思,就说:“既然请吃饭,那就快上餐吧。”
沈仲凌说:“急什么。先喝点儿好酒开开胃。”
“没吃东西就喝酒,不怕醉吗?”
沈仲凌故意坏笑说:“醉了才好办事。”
服务生拿着酒上来。是沈仲凌专门从家里带来的,现在他虽然已经不是沈家的大少爷了,可是,原本拥有的那些好东西却都一样不少的摆在他家里。
其中就包括这瓶好酒。
沈仲凌显摆说:“就算是在国宴上,也很难喝到这种酒,一般人我不会便宜他。今天这种特别的日子,再适合不过。”
宋安暖不解:“什么特别的日子?你生日?手里的股票升值了?还是婚姻大事有着落了?”
沈仲凌直骂她俗,“你怎么不猜我儿子今天过百天呢?”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我刚才想问你是不是孩子过满月。”
沈仲凌看着她,笑起来:“宋安暖,你这个模样真是好。”
宋安暖看了他一眼,连忙收回目光。他的视线是滚烫的,炙热的眼波像岩浆一样往外涌,她很怕将自己烫伤,所以,连凝视的勇气都没有。
沈仲凌已经伸手去捧她的脸,他弯腰盯紧她的眼睛说:“脸上有笑,眼中有光,走出来光彩照人,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模样。”
宋安暖微微一怔。
他也看出她得到新生了吗?
时至今日,宋安暖确定自己“重生”了,从那些车祸之后,那些宛如妖魔鬼怪的意识就再没找上她。哪怕她沾取到了别人的血液,也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而且,宋安暖有一种感觉,那些东西就是离开了。不然她的身体乃至灵魂,不会有枷锁解除后的释然,这些变化宋安暖最能感觉出来了。
所以,是那次鬼门关之行,让那些原本就该归于那里的东西滞留了。死的是那些意识,逃的是她。
这当然是种生命的新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