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拉过大妈的手，轻轻拍了拍。　“他们是冲我来的，牛大伯没事的，大妈请放心。” 　牛小妹聪明，将李慧拉到一旁悄悄说：“那个借条找不到了，要不你现在补一个，我拿去给他们看，他们就不会污蔑你了。”　“现在补是骗不过他们的，小妹，放心，这事交给我。”李慧拍拍她的肩，感激一笑。　转身，李慧对李屠夫说，你去把六子他们找来，让他们把乡亲们叫来，就说：“派出所无故抓走了牛大伯，咱们去讨个说法。”　“好。”李屠夫二话不说，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那我们也去喊人吧。”牛小妹见到李慧，就感觉有了主心骨，快速行动起来。　“小妹先不急，”李慧将自己书包打开，给牛大妈和小妹看了看满满一书包的钱，“大妈，我先把这十万还给你，你和小妹点点。”　“点什么点？我们信得过你。”小妹聪明人，一看就知道李慧为什么先还钱，忙将书包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系紧带子。　……　派出所里，副所长刚刚来上班，就见所里前面的地坪里，聚集了几十号人。　“怎么回事？”副所长看向人群，威严地吼了一嗓子。　人群中，有人抵不住压力，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这里的村民，即使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看见所里的人心里也是发怵的，因为只要谁被他们带走，有事没事脱层皮。　他们中的有些人，刚才也是被人好说歹说才劝来的，要不是看在李屠夫的面子上，还真不愿来，谁敢惹这些人啊！　李慧没有退，反而往副所长面前走。　后面跟着牛大妈、牛小妹和李屠夫。　“你们要干吗？”副所长盯着打头的李慧问。　“扣了牛大伯一个晚上，我还想问你们派出所想干吗呢？”李慧毫不输气势地问。　“小丫头口气还不小，叫啥子名？”副所长一边嘴角向上抽，皮笑肉不笑地说，眼里的嘲讽，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我叫李慧，找你们讨个说法，为什么关押牛大伯，有相关的手续没？”　“原来你就是李慧，我们还没出警抓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副所长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哈哈笑着说。　李屠夫往李慧前面一站，说：“你敢！”　“我还真敢，”副所长对着一旁的一个老民警说，“把李慧带去录口供。”　李屠夫挡在李慧前面，不让老民警靠近。　“你再挡，我以妨碍公务把你抓进去。”副所长对着李屠夫凶。　李慧从李屠夫后面走了出来，对着副所长和老民警说：“你们人民警察就是这么当的？想抓谁就抓谁，谁知道被你们带进去后会不会打人？我又不是嫌疑犯，你凭什么抓我？”　“你现在就是诈骗嫌疑犯，我们要抓的就是你。”副所长说。　“我诈骗？证据呢？”李慧问完又对乡亲们说，“乡亲们，牛大伯什么事也没犯，还被他们关着呢。”　“放人，放人……”后面的乡亲们见李慧一点也不惧怕的样子，跟着胆子大了起来，尤其那些牛大伯的亲戚，这会站在前面，大声地喊。　“他是重要证人，我们要保护他。”一旁的民警说。　副所长这会有点头痛了，他往路上望了望，金所长怎么还没来呀，是他说这事简单，牛四的口供一录，凭口供再抓来李慧和韩庆，“磨”到他们在合伙诈骗的口供上签字画押，这事就完了。　可现在，惹来这一群人，牛四都要关不住了。　牛四一出来，他再一翻供不就都完了。　“保护证人，那是证人有危险才需要保护，乡亲人你们说说，这儿有谁会害牛大伯没？”李慧大声说。　“没有，放人，放人……”众人又喊了起来，并大胆地将副所长和老民警围了起来。　人还在一波又一波的涌来。　平时看不惯甚至恨派出所的人多了去了，这会只想着如果有人带头，趁乱也上去踩上几脚。　副所长算是有眼力的人，忙说：“乡亲们别急，牛四是因为被韩庆和李慧合伙骗了十万元钱才来报案的，我们怕他遭人打，才保护起他来的。”　“我爸没报案，是他们强行把人带走的。”小妹壮着胆子，字字清晰地说。　“明明是他自己来报案的。”民警瞪着小妹，凶神恶煞地吼。　小妹吓得腿一抖就要后退， 被李慧一把扶住了后背。　“既然这样，你放牛大伯出来对质一下，看我有没有骗他钱。”李慧说。　“放人，对质。”众人跟着喊。　副所长皱眉想了想，再不放人，他就有危险了，可放人被所长怪罪的话，他也不好过。　眼看金所长就要升职走了，他还期盼着金所长对上推荐他当所长呢！　老民警在他耳边说了句，“放人吧，闹出事的话，就是大事了。”　“好，带牛四出来。”副所长说。　牛四被老民警带了出来。　一夜之间，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　牛小妹顾不上心疼父亲，麻利地用手背擦了一把泪水，跑到他身边，打开书包大声说：“爸你看，李慧姐还给我们的十万块钱，半年不到，给了一万利息呢。”　牛小妹这话也是说给当场所有人听的，特别是派出所的人。　牛大伯看到钱，走到李慧前面就要跪，还好被李慧扶住了，“大伯你这是干吗呀。”　“大伯对不起你，我说钱是借给你了，可找不到原来那个借条，他们就逼着我说钱是被你骗走了，对不起，大伯对不起你啊！”牛大一脸的愧疚，加上憔悴，让人瞧着都难受。　“牛大，你在口供上可是签字画押了的，不要出尔反尔，”副所长又是一副威严的样子警告道，然后转向李慧说：“你以为出事后补上脏款就没事了吗？”　“副所长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我们乡亲们之间的借钱也成诈骗了？”李慧反唇相讥。　“就是，关你们什么事？”乡亲中有人说。　“如果不是我们介入，李慧这钱就骗走不会还了。”副所长说。　“她如果真不还了，到时牛四会主动找你们，他现在都相信李慧会还钱，你们急个啥子？”有乡亲说。　“如果不是你们介入，到明年夏天，牛大伯就能多得一万利息。”李慧接着说。　李慧的话，让众人七嘴八舌地嘲讽起副所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