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次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
“你说过的,一定会救我。”
“嗯.''
皎白的月光下,潺潺的溪流边,暮色渐深,这对夏末来说是最痛苦的时刻,这已经是她二十七次大难不死了,实验室里落日黄般的光,显得那么刺眼,夏末很熟悉的闭上了眼,闻着药水味。灯下,实验人举起针管扎进夏末的静脉,顷刻,那少女朱红的唇上有了紫色,她醒了。
“成功了吗?”夏末已经问了二十七次。
“没有”洛基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沿窗而下一纸信封,洛基接过,然后用那极为平常的声音说:“你跟了我七年,也算是精英了,我且交代你件任务,若成,你便可逍遥山水人家,也不必日日帮我做实验了。"
“好,什么?"
“护送一个人。”
夏末嘴巴惊讶成了O形,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小事随便派个弟子就好了,干嘛叫她去?可夏末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心甘情愿地走这一遭。
时隔三天,夏末已经准备好了启程,拉车的马夫见她不带行李,一身玄衣,束冠将发束竖的再好不过,他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孩子,眼神清冽,眉宇清秀,虽说不施粉黛但也挡不住眉间的英气,车夫可是愣了好一会。
“姑娘去哪?老夫捎你一程。”
“皇宫玄武门。”
“哦?姑娘在那有什么亲戚吗?”
“去找一个人。”
策马加鞭,也不过两日。
夏末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掌门偏偏挑自己去护送人,还是皇宫里的人,至尊阁与皇室利益又不相干,欸,但她也必须诺言。大宴皇宫,皇帝病重,太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如今早已经民心不安了,淑贵妃有意将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但皇权永远是皇权,她终究掰不过皇后,淑贵妃为了保全自己儿子的性命,只得委托他人将儿子送走。大宴皇宫,动荡不安,不定戴天。
马车一大早就停到门口,夏末用那在掌门身边偷偷习来的易容术,便乔装打扮成一个大臣的模样进入皇宫。室内,金碧辉煌,到处都张扬着贵族的气息,墙上有一幅壁画,夏末一眼就看见了它,这幅画以前夏末只在掌门的口中听到过几次,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想必也是被收进了皇宫。
李子涟告别母亲,转身就碰见了夏末,夏末依旧板着那张冰块脸,李子涟也只好尴尬的笑笑。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夏末注意到了李子涟眼中的不舍,甚至还泛了点点泪光,她知道,李子涟出了这道宫门,可能此生也不会踏进,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
夏末虽说不久经皇权,但是其中的道她还是略有耳闻的,她从没见过这样一个皇子,十分随和,肯吃苦,笑起来起来永远都是一副傻傻的样子,不像夏末,她幼时就被父母抛弃,跟着掌门,还从没体会过有家的感觉,这不免让夏末有些羡慕佩服。
一路上,李子涟的话都没听过,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问问夏末是哪的人,又问问她怎么来的,夏末仍然面不改色,说:“你要去哪儿?’'“哼,天下之大,我且逍遥山水人家,你尽管跟着我就是了!”夏末憋了一肚子气,“让我跟着你?哼,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剥夺我的自由,想都别想!''夏末一边嘟囔着一边说道。夏末又感到这句话十分熟悉,这不就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嘛?!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连味都变了,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子涟还是第一次听夏末说这么多话呢,心里微微一怔,脸上又浮现出姨母般的微笑,晚上,夏末翻了翻口袋,发现干粮早已经被她前几天吃完了。
“唉,真该死!’'夏末呢喃道,“你这么个皇子,既没有侍卫跟从,也没有黄金加身,真‘随心’呐!”
“天下的百姓还有很多吃不饱呢,我如果每天恣意霍霍,那岂不是要国库亏盈嘛!"
“那你就饿着吧!”
“你不也是嘛!''
夏末是来做任务的,也不能委屈了这个皇子,便拿出掌门给她的弓箭,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猎了只兔子。子涟别提多佩服了,能在这种地方吃上一顿烤兔子,别提有多奢侈了!夏末整天习武耍剑,哪里会烤什么兔子嘛!看着夏末那笨笨的样子,子涟忍不住嘲笑。
“这么笨,还是我烤吧,毁在你手上咱俩都得饿肚子!”
“哼,倒要看看你能烤的多好!
夏末看着子涟认真的模样,不怕脏不怕累,含着金钥匙出生却没有一点架子,连这也能吃得下,到真不像宫里长大的孩子呢!
“来,你尝尝吧!''
“咦,还真挺好吃,想不到你这皇..不,少爷还挺有模有样呢!"
其实,子涟和夏末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一个不拘小节,一个大而化之,两人笑着,子涟第一次看见夏末小,美的不可一世,望向四周的繁星点点,时光如果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雪落窗纱,佳人韶华,我若化土为沙,你可会为我祭酒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