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放下茶杯,微挑眉扫看她,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轻笑一声:“看来元姨娘颇受宠爱啊,这一胎若是给我添了一个弟弟,姨娘便是要水涨船高,被抬了做平妻也不是不可能呢!” 元心瞳孔猛地放大,心里激动不已:“四小姐,四小姐你放心,不管元心生男生女,都绝对不会给四小姐和五少爷添堵!” “如此……甚好!”云晓面上挂在笑意,可元心总觉得看到她就有种难以呼吸感觉,可尽管满心的畏惧她仍然那硬着头皮的开口了:“这几年多亏了四小姐让人暗中帮助元心,才让元心平安活到今日,没有被穆心莲那个贱人弄死,可自打我有了身孕以来穆心莲已经几次三番的害我,若不是我得到四小姐的信时刻保持着警惕,这孩子怕是早就没了。” 元心说着眼睛红了起来,气愤不已:“我万万没想到琴儿和画儿居然都是穆心莲派来的细作,枉我对她们如此的好!” 云晓一言不发的听着她说,期间还从容的喝茶吃了两口点心。 元心见状心里焦急难耐,她根本猜不透云晓的心思:“如今我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真的害怕极了,请四小姐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啊!我虽然身份卑微,可腹中骨肉却也是四小姐的亲弟弟,亲妹妹!” 云晓一顿,抬眸看她:“可我已经帮了你这么多年了,元姨娘又打算如何还清我这些恩惠!” 她盈盈笑着,元心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 莲怡院中,元心一去惊鸿院,穆心莲便得到了消息。 她气的面容扭曲:“贱人,贱人!” 当初她答应让元心做姨娘,可实际上早就想好了让元心没这个命当。 结果云晓姐弟前脚刚去了京临,后脚这个贱人便爬上了二爷的床,成了元姨娘,让她措手不及。 后来元心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妖术让二爷对她流连忘返,宠爱的很,她屡次暗中想要元心的命,也都被她一一躲去,如今竟然还怀上了身孕。 那贱人心机了得,怀了身孕到三个月她派过去的琴儿画儿两人也丝毫没有察觉,等她知道的时候,云府上下都知道了,老夫人和二爷更是把她宝贝的不得了。 这些日子来她也想过办法让元心肚子里的孩子胎死腹中,最好是一尸两命,可却都没有用。 一想到元心原本只是她房里任打任骂的奴婢,如今却要翻身,要是生了儿子更是要压过她一头,穆心莲便恨得牙痒痒:“这个贱人居然去见云晓,难不成她以为那个瘸子能给她撑腰吗?” 穆心莲冷笑,她承认云晓的聪慧,可她到底是刚回金都,这云府二房还是她穆心莲天下,轮不到云晓来做什么。 她是嫡女又如何,一个瘸子没有联姻的作用,对二爷来说还不是废物点心。 至于她那聪明脑袋…… 穆心莲眼里划过一丝狠毒,她那聪明脑袋,想办法毁了就是! 五年前她能让云晓意外变成废物,五年后她一样也能让云晓意外丢了性命! 穆心莲拧着娟帕,眼眸中尽是狠毒:“元玉,你过来!” 一旁的丫鬟元玉应声忙附耳上前。 穆心莲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语罢她冷眼看着元玉:“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元玉屈膝:“是,奴婢一定不让夫人失望!” 瞧着元玉离去的背影,穆心莲愤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的院子和惊鸿院隔了有一些路,可她站在窗边却觉得自己能够看到惊鸿院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一样。 她生的极好,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 那双眸子与当年的舒兰更是一般无二。 她也和舒兰一样聪慧,聪慧到令她心惊的地步。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毁了这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穆心莲面无表情,窗户边的架台上摆放着一瓶花枝,可却早已不堪入目,她脚边全是被捻碎的花朵。 穆心莲低头看着一地的花残害,抬脚碾了上去,她眼眸阴鸷:“舒兰,我终归是要让你输的一塌糊涂!终归是我要赢了!” 惊鸿院中云晓似有感觉一样侧目看向了窗户,手下也毁了一张纸。 芽儿忙行前清理:“小姐,要不休息休息吧,你这都抄写了十遍了。” “好,你推我到窗边去吧。” 芽儿点头,小脸上满是崇拜:“小姐,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元姨娘答应了你的条件。” 说话间已经到了窗边,此时已经四月底,院子里的几株梧桐树抽的新枝十分的好,云晓瞧着眼里有些欢喜。 听到芽儿的话摇摇头,芽儿只知其一,却不想她养元心这枚棋子花了多少心血,且不说外头安排人护着她,就连当初她在姨母那里求来的两个忙,也花了一个在她身上。 养了这么久,自然要有用才行,不然她岂不是白费心力。 不过云晓却没跟芽儿说这些,只道:“元心是个聪明人,我与她不过也是互惠互利,你要是有这个闲情雅致聊她,不如去帮我探一探今日太子生辰宴上有什么新奇事!” 云晓早已得到消息,傅容珏早她一日回到金都,那些刺客他会如何处理?会不会趁着太子生辰宴打容锦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刺客都种了蛊毒,她可是废了点心思才解开的。若是此事被傅容珏轻易的掀过去,她怕是要呕出一口血来。 不过,想来傅容珏也不会让她失望! 云晓想着心中一愣……不会……让她失望? 云晓低了眉眼,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这么想?” 芽儿没听仔细:“小姐你说什么呢?小姐咱们这会要担心的应该是晚上的家宴,太子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你若是真的好奇,等明日芽儿再打听!”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芽儿一愣,嘟起嘴:“那好吧,小姐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云晓没有出声,目光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等听到了芽儿关门的声音,她收回目光,手抚上了膝盖:“颜青。” 她手腕上的颜青抬起乐小脑袋,猩红的信子一收一缩的,芝麻大的眼睛里好似担忧的看着她。 云晓与它对视,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你说,傅容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