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手上完药后,他说:“以前没同你讲,那片林子是人间与妖界的交界,多有妖怪出没吸人精血,你如今还未能保护自己,以后不可私自出这座树屋。”语气已经恢复平日的平淡,声音像深潭中清冷的水。
“哦,知道了。”他不再生气也没有嫌弃我笨手笨脚四处闯祸,反而细心地给我的手涂上凉丝丝的药膏,我的懊恼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底反倒泛起一丝窃喜。唉,只可惜我的炒饭……
“你的脸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我连忙抬手想遮着脸上的淤伤,却被他拿下来,反手抬起我的下巴固定住,欺身过来,另一手粘了药膏轻轻地抹在上头,本来凉丝丝的药膏,因为他的手变成火辣辣的,像是脸上也被那锅烫着了一般,我觉得那边脸上快要融化出一个窟窿来了。这种折磨,我既希望它快点结束,不然难保自己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死,又希望它一直持续下去,矛盾中我恍然记起一件事情,想同他商量,迟疑道:“师父……”
他正专心地在我脸上涂药,离得很近,随意应了声“嗯?”,气息扫过我脸上的肌肤,我脑中“嗡”一声闪现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鼻息相闻”,一下心跳暴涨到极点,全身好像沐浴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般发烫得让人晕眩。
我艰难地不去想:只需,只需再把头抬高一点点,一点点……
“啊~~”一声惊呼瞬间把漂浮在半空中所有绯色的遐思打了个粉碎。
“你,你们在做什么?”一个熟悉而惊恐的声音叫道。
我下意识要转头望过去,下巴却被师父抓得紧,只能用眼角余光瞄到席安站在楼梯口捂着小胖子山夏的眼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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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个药而已,也不用靠这么近吧。”席安拿山夏伸手比划着高声揶揄道,“看,就算离小胖子这么远,手够一够也是可以擦得到的啊。若不是我反应快捂住小胖子,你们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听得我脸上又是一阵热辣辣的。
师父垂着眼拨弄着罐子里剩下的药膏道:“身上长疹子了?要不要也给你涂一涂?”
“好啊好啊!最近天热火气大,背上确实长了一颗,痒得很。”席安一脸欣喜地就要去解袍子,被师父瞟了一眼,立马青着脸连连摆手讪笑道:“不,不必了,痒痒也挺好,比较有存在感,嘿嘿,嘿嘿……”
师父没再理他,随后把药罐子往旁一丢,席安立刻像训练有素的小狗一样扑腾过去接住,喜滋滋地揣进怀里。
“你方才要说什么?”
我才记起来要同师父商量的事情,连忙把乌姬子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这个琴灵的麻烦事还真是多啊!不过倒是有眼力劲,懂得找喜爱下手。”
“什么叫眼力劲啊?”山夏问。
“眼力劲呢,就是形容一个人很聪明伶俐。比如说你小胖子……”席安笑咪咪地捏捏山夏的小肉脸,“你就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山夏本来刚要亮起来的眸子,一下子暗淡料。
“脸上的伤是她弄出来的?”
“不不不,是我自己撞的。”其实就是她弄出来的,那天她暴走时作势要用指甲抓我的脸,我扭头一躲,撞到墙上,生生把自己撞成钟无艳。但是,如果每次师父都给我上药,那多撞几次也无妨--我心里头贱贱地想。
席安凑过来也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详起我的脸,啧啧称赞道:“这撞的力道真是巧夺天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生就黑了半边脸。”
我一把挡开他的手,学着他平时阴阳怪气的调调道:“黑了半边脸,也比小白脸好。”
席安此刻已经知道小白脸的意思,颇有尊严被侵犯的愤慨,气抖抖地指着我,别过身去,嚷道:“哼,我平日白疼你这只白眼狼了,以后你休想再从我身上得到真爱。”
且不说疼不疼无从考究……谁要你的真爱啊!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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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更两节哟~为了奖励我,师父你必须让我亲一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