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热闹的年夜饭后，柯奕借今晚这个机会跟爸爸说了下大舅来的目的，还主动帮衬：“爸爸，秦方婷真的太不像话了，没礼貌，没教养，若是还不收拾，日后让我们家都会跟着丢脸。既然大舅有想收拾她的心了，那干脆将她丢进部队磨砺几年吧。”

    “行，我等下跟大哥说下。”柯志杰是空军指挥军官，像秦方婷这种只得安排进陆军当文艺兵之类的，他只好去找柯志同办这事了。

    “爸爸，那秦方泽呢？”柯奕其实也不太喜欢这个表哥，在外人面前会喊一声“哥”，在自家人面前就连名带姓的喊了。

    “秦方泽这个人有些小心思，本事一般，胆量一般，放到别处容易被人下套诱惑，说不定会走你大舅以前的老路。我将他安排在军需后勤处吧，给他弄个任务重不松闲又体面的工作，刚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盯着，相信他也翻不出五指山。”柯志杰其实早就在心里头计划好了，只不过这些日子一直忙碌，这才将事一直拖着没办。

    柯奕竖起大拇指，赞他老爸：“姜还是老的辣。”

    柯志杰轻嗤一声，转身拿起大衣穿上，叮嘱他：“好了，爸爸要回部队了，家里的大小事就交给你了。你妈有时候耳根子软，你督促着她点，你若不想和她说话，就让小瑞去传话。”

    “好。”

    柯奕将爸爸和大伯送出门，等他们的车全部开走后，他才关上院门，见他妈在旁边站着，主动告诉她：“妈，我刚和爸说了大舅的事，他说尽快安排方婷进部队。另外，方泽哥会安排在他管辖的军需后勤处。”

    “可以，可以，挺好的。”秦雪莲很清楚空军后勤处是个难得的好单位，对只念了一半高中的侄儿是最好的去处了，至于侄女的去处，她还说了句：“回头我再和你大伯说一下，让他不要对方婷手下留情，别人怎么训练的，她就怎么来，最好是还严格加倍训练。”

    对于这些事，柯奕不感兴趣，淡淡道：“你回头跟大舅说下吧，早点做好准备，估计不用多久就得去上班的。”

    “行，我明天上午去一趟。”秦雪莲已经很久没和儿子说过这么多的话了，想了想，又道：“小奕，谢谢你。”

    “不用。”柯奕摇了下头，先大步回屋了。

    柯家的年夜饭已经提前吃了，柳家此时还在准备年夜饭。他们全家人今天下午五点钟才收摊，将所有的扣肉全卖光后，大家将县城租住的房子收拾干净，全家老小收拾包袱迎着寒风回了各家过年。

    柳夕雾这半个月一直在县城，家里都落了一层灰，一回到家里就快速烧起煤炉子和柴火，烧了温热的水后立即动手打扫屋子擦拭家具。

    过年要吃的菜，柳佩芸在县城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在天黑之前还去了趟柳队长家，将生产队里给家里留的鱼提了回来。晚上母女俩随意吃了点东西后，杀鸡剖鱼炸肉丸等活也利索忙活了起来。

    “叩叩叩！”

    她们原本在小厨房里做事，外边传来敲门声，柳夕雾随意擦了把手，立即前去开门了。

    来人是柳队长，他是来找柳夕雾核对猪肉售卖价钱的，之前柳夕雾给了他钱，不过还没对过数，趁今晚过来和她对一下，顺便将钱给结清。

    柳佩芸将炭火炉提到堂屋桌子下，让他们俩边烤着火边核算，她则继续去厨房里炸肉丸了。

    算到九点钟才忙完，柳佩芸已经将菜都准备好了，还给他们煮了一碗肉丸团子汤来当宵夜，“佩东哥，夕雾，新鲜煮的，先喝一碗。”

    “好。”柳队长将账簿阖上，桌上的零散钱也收进棉衣兜里，这才端着热乎的汤喝了起来。

    “佩东哥，恒子今年回来过年吗？”闲得无事，柳佩芸跟他闲聊了起来，柳恒是柳佩东的长子，在部队当兵，去了三年了，还一直未回来过过年。

    “他之前来了信，说过年赶不回来，不过应该在元宵节前后会回来休假一个月。”他家是两儿一女，柳丹排老二，下边还有个小儿子柳震，想着大儿子过完年就二十二了，这对象还没着落就忧愁着，“佩芸，你们厂里有没有好姑娘，给恒子介绍个对象吧，你兰芳嫂子可担心他了，毕竟这军嫂可不容易，没几个年轻姑娘愿意呢。”

    “我们厂里有很多女工啊，未婚的一大把，不过我们车间的女工全是有家室的老师傅，丹丹和彤彤她们纺布车间有很多与她们年纪相当的女孩子，让她们帮忙留意个嫂子呗。”柳佩芸笑道。

    柳佩东笑了下，“兰芳早和丹丹说过了，她自己都是个懵懂的孩子，哪知道给大哥介绍对象。”

    “这事交给丹丹，还不如交给我二姨。有她出马，嫂子自然是手到擒来，队长和兰芳舅妈在家坐等儿媳妇进门就行了。”柳夕雾插了句嘴，在她看来，二姨现在就是个干劲十足的称职媒婆。

    “呵呵，你呀。”柳佩芸都被她逗笑了。

    柳佩东也笑了，觉得柳佩珊介绍对象应该会靠谱些，“那等佩珊初二回来走亲戚的时候，我再和她说下。”

    说曹操曹操到。

    柳丹和李兰芳母女俩见柳队长这么晚还没回家，两人打着手电筒来接他了，在门外听到他们在说她的名字，她外边重力敲打大门，还扯着嗓子喊：“小辣椒，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呵呵，来了。”柳夕雾立即起身去开门，等她们母女俩进屋后，立即将大门给关上，挡住外边冰冷的寒风。

    “嫂子，丹丹，快过来，桌下有炉火，快来烤烤。”柳佩芸边招呼她们，边起身去泡热茶。

    听说自家男人决定请柳佩珊给儿子做媒，李兰芳双手赞成，还让女儿好好配合，先介绍些人品性格不错的女孩子，然后让柳佩珊去详细打听下，再筛选出个最合适的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屋子里有四个女人，一说这事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了，直到快十点钟他们一家三口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