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婉脚步一顿，下一秒手就被拽住，“叔叔阿姨，书婉我先带走了，我会和以前一样把她安全送到郑家，你们放心。”
直接拉着就要走。
不料手却被甩开。
楚谦站在原地一愣，手空了，心也空了。
回头看着她，楚谦是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甩开他。
分明以前她那么黏着他。
郑书婉面上带着笑，“多谢楚二哥，太晚了，我得回家了。今天谢谢楚二哥，不过再有下次楚二哥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爸妈，我们走吧。”说着当先走了，谁也没看到转身之后她脸上的笑就再维持不住。
说不难受是假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认定了这么多年的人。不过许秋说得对，要断就要断得彻底。
长痛不如短痛，她是真的累了。
郑父郑母看看她，再看看一脸受伤站在原地的楚谦，没说什么，朝楚谦点了下头，转身也走了。
提着东西走过楚谦身侧的许秋难得正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郑大小姐是怎样的性子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哭。如果你看到她剪掉那一头长发的时候哭得有多让人心疼，绝对会比现在更后悔。”
说完也不等楚谦回答，快步跟上去。
他还得把郑书婉买的这些东西给她。
直到郑家的车离开，楚谦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站在那边的四人朝他走来。
“哭丧着脸可不是你的性格。”柳明月说。
董乐接话，“明月说得对，这不是你的性格。事情都这样了，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如果真喜欢，去追就是了。她能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你那么改变，难道你还不能认真追求她一次？”
楚谦眼睛一亮。
董乐继续说：“那丫头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你做得太过让她一时心灰意冷，如果你够有诚意，那丫头不见得舍得放下你。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如果不是真喜欢她，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情分不希望和她就这样闹开，那我劝你最好别再去招惹她。要么不招惹，招惹了就得负责到底，这是你大她十岁该负起的责任。”
“我知道，谢谢嫂子。”以前不知道便罢，现在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又怎么可能开玩笑？就算他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也绝不会拿书婉开玩笑。
把她追回来么……
许秋那小子说话虽然不中听，却是说在了点子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没看出她的心思呢？
剪掉头发的时候哭得让人心疼……就算没亲眼看到，他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情形。
他现在真的特别后悔，之前在会所，他怎么就要让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靠近呢？如果他没有那么做，她或许就是闹一闹脾气，断不会这么决绝。
“好了，因为你们这事，明月的生日都没过好。”
听董乐这么说，楚谦才反应过来柳明月的生日已经过了，有些歉疚，“抱歉明月，我给忘了。还有，今晚谢谢你们。”说这声谢的时候，看了丰城一眼，是他难得的正式和丰城道谢。
柳明月轻笑，“生日年年过，不差这一次，别太放在心上。再说。都认识多少年了，谁还不知道谁？说谢就见外了。人找到就好，我和城哥先回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楚谦点头。
走两步，柳明月又回头，“既然喜欢就认真去追，只要你足够真心，女孩很容易被打动的。”
“嗯。”
楚羽没说多余的话，就说：“走吧。”
*
丰城和柳明月正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丰家的司机在那里等着。
走着，两人就看到路边临时停靠的一辆车滑下车窗，“大师兄、明月姐。”
坐在副驾驶不是别人，正是水芊芊。
副驾驶坐着水芊芊，驾驶座上自然就是柏璟。
满十八岁，水芊芊和柏璟就去考了驾照。只是平常两人多是打车出行或是让司机送，没有什么机会自己开车出行。
柏璟买了公寓，为更方便，自然也备了一辆车在地下停车库。
在这里看到他们，丰城和柳明月都很意外。
“芊芊？你们怎么在这里？”
“郑书婉是我室友。”没有多解释。
不过她这么一说，柳明月就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原来你也是来找书婉的。说来，我们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还是有人打电话告诉的阿谦书婉在这里。当时不知阿谦口中的‘水小姐’是谁，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你了。”
柳明月不由心叹。
芊芊和柏璟这办事能力，竟是比丰城和楚羽要强些。再过几年，还不知得成长成什么样。
事实上这次真是柳明月想多了。
水芊芊和柏璟之所以能比丰城和楚羽先找到郑书婉，不过是他们找的人刚好熟悉这一块，办事效率比较高而已。要论综合实力，他们现在可还远远比不过丰城和楚羽。
怎么说丰城和楚羽一个是丰家当家一个是楚家当家，在这京都都是名头大响的人物，能耐又岂是普通人能比的？
水芊芊淡笑，不再提这个话题，“刚才听到他们说是明月姐的生日，抱歉，我不知道。虽然晚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停车的位置离得并不远，可以听得清楚他们的对话。
“谢谢。我本来也没打算大过，就没告诉你。倒是你们，既然已经将书婉的下落告诉阿谦，又怎么还亲自过来？”
“离得不算远，就顺便过来看一眼。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大师兄和明月姐也早点回去。”
这么轻描淡写……
京大离这里可不近。
不过柳明月也没戳破，只说：“行，那你们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说着，水芊芊看向柏璟，“走吧。”
两人走后，柳明月挽上丰城的手，“我们也走吧。”而后柳明月又似叹息般说：“芊芊看着话不多性子淡漠，实际上很善良。说什么离得不远顺路过来，我看她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能在经历那么多之后对身边人还保持这一份善心，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嗯，她从小就是个懂事惹人喜欢的好孩子。”如果换作别人，曾被父母那样对待，就算不长歪，也很难再做到对身边的人持以良善。
别人不与她为恶，她绝不会仗着自身能耐去找人麻烦。
别人待她以良善，她必会加倍的还回去。
说起来，芊芊是这样，明月又何尝不是？
明月的遭遇并不比芊芊幸运多少。父母亲人同时遭遇不测，她从一个被父母家人宠在手心的孩子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后来又遇到绑架那样的事……
时至今日，她仍对别人很好很温柔。
想着，丰城就忍不住将柳明月的手放在手心，就这么牵着她走。
柳明月不知道丰城在想什么，只幸福的笑着任由他牵着走。
“你说得对，不然我也不会第一眼看到芊芊就那么喜欢她。”要知道那时候的芊芊可不是别人口中活泼开朗的样子，她已经将自己封闭起来。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让她一眼就喜欢上，说明芊芊确实很讨喜。
*
回去的路上，柏璟看看坐在副驾驶打着哈欠的水芊芊，轻柔说：“困了就靠着睡会儿，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