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多？”
早已习惯柏璟这样带着嫌弃的语气，万天麟无所谓笑笑，“我这不是好奇么。你们可都不是冲动的人，刚才那么多人在场，估计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录视频，视频传播出去多麻烦。”
“对了，说到视频，都解决好了吧？这年代通讯这么发达，不解决好，等视频流出去，你俩就得成网红了。”
水芊芊看柏璟一眼，然后对万天麟说：“嗯，已经解决了。”
当时柏璟就看到水芊芊在打电话，模糊的听到她提起“视频”两个字，就知道她在处理这件事。
没多问，既然她处理了，他就不再打电话让人解决，只让人把那两个重伤的人送到医院。
不管是水芊芊还是柏璟，出手都很注意分寸。既能保证对方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又不至于让对方真出事给他们惹麻烦。
“这就好。”
没一会儿，几人就来到停车场。
果然如万天麟所说，他们开过来的是一辆大巴车。
几人上车时，车上已经坐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男生大半是万天麟电竞队伍里的成员，女生除个别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其他都是队员叫来的朋友。
都很年轻。
至于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人，却是万天麟过去找胡成等人。
一是因为万天麟是电竞队的队长；二是因为万天麟自己的好奇心，他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打架。
万天麟先上车，水芊芊和柏璟随后。
坐在门边位置的是他们的教练，万天麟互相给他们做了介绍，就招呼水芊芊和柏璟坐下。
他则坐在他们后排。
胡成坐在万天麟旁边，小声问他：“队长，刚刚走得太急没来得及细问你，你说你表哥叫柏璟，他女朋友叫水芊芊，对吧？”
万天麟点头，“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俩名字和咱们江城今年高考并列第一的理科状元是一样的。”
万天麟成绩本就一般，又在高考前夕忙于准备比赛，最后就考了本地一个二流的大学。
他的这些队员，也多是在江城上大学，很多都是江城本地人。胡成恰好和他们是一届。对于同一届考这么个历史性分数，还是并列状元的人，就算不关注也会有所耳闻。
“哦，就是他们啊。”
万天麟说得轻松，胡成却听得唏嘘，尽管他刚才就有了猜测。
“还真是啊？”
“不然呢？重名还能两个一起？你高中是在江城读的，有段时间他俩早恋又是家族联姻的事在江城各大中学都传遍了，你没听说过？”
“听说是听说了，可……人真的能优秀成这样吗？我早知道他俩成绩突出长得出众，没想到身手还这么好。刚才你是没看到，不说你表哥，就是那位水芊芊同学，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她手里都是被完虐的。”
万天麟知道水家以前是开武馆的，也知道水芊芊从小跟着水天越习武，却不知道她身手究竟如何。
“这算什么，你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这两人会的东西多了去。能让我服气的人不多，除了我老爸老妈就是他俩。”
万天麟也是纨绔子弟一枚，在江城十一中还是实打实的校霸，能让他彻底服气的，以前只有柏璟。
后来在韩家宴会上见水芊芊被亲生父母那么对待还能那么冷静，之后再知道水芊芊过往的遭遇，又知道水芊芊是优秀得可以和柏璟相媲的人，对她也是服气的。
说着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京大今年迎新晚会相关的视频，选择其中一个点出来递给胡成，“你瞅瞅。”
迎新晚会去了那么多人，还有些拿着专业设备的时焰粉丝，视频拍得很清晰。
因为现场很安静，视频里的钢琴声都能听得很清晰，胡成边看边在感慨。
果然人和人是有差距的，难怪那时候在高中，不止一中，其他中学的人提到柏璟都很少会直呼其名，而是称一声“学神”。
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比的。
就刚刚两人上车那会儿，从车里其他人的表情就能看出，这是走到哪里都非常吸人眼球的两人。
看完视频，胡成由衷感叹，“厉害。”
坐在前面的水芊芊和柏璟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过谁也没在意。
柏璟靠窗坐，水芊芊坐在她左侧，此时柏璟正拿着湿纸巾给水芊芊擦手。
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用湿纸巾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擦干净后，拿出药涂在她的伤口上。罢了也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就这么把她的左手放在他膝盖上，盯着她手心结痂的伤口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见此，水芊芊抬头看向他，“都快好了，没事。”
语罢水芊芊整个人僵住。
是柏璟原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突然移到她左手臂……确切的说，是移到她左手臂的那道疤痕上。
水芊芊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这道疤痕，夏天该穿T恤就会穿T恤，该穿裙子就穿裙子，不会为藏住这道疤痕特地穿长袖。
柏璟早就注意到了她手上这道疤。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水芊芊提醒过后，柏璟就记起了当时的情形。
彼时她不仅发着高烧，手上还打着石膏。
这道疤痕，柏璟知道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只是一直以来，柏璟都没有多问。
他不问，水芊芊自然也不会多提。
柏璟知道，水芊芊很介意这道疤，有时候他牵着她，不小心碰到这道疤的时候，水芊芊的反应都特别大。
就像此刻，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他却没有要把手挪开的意思，就这么轻轻抚在这道疤痕上。
她如此介意这道疤，或许，这是她心结得以解开的突破口。
“芊芊，能和我说说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柏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问的这个话。
问她这个，无疑是让她再次回忆起当初那对她来说应该算是十分痛苦的一幕。
柏璟很心疼。
他本想找个安静的时间，做好准备再问她。可那样的话，未免太过刻意，这样状似无意的问出来，也许她更能接受，也许回忆起来就不会那么痛苦。
水芊芊身子依旧紧绷着，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柏璟捏着她的指尖，能感觉到她指尖都是颤的。
他突然有些不敢继续问了，忙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他怀里，“不想说就不说，不必勉强。”
一直以来，水芊芊都很清楚她是什么情况，她知道症结所在。只是就算知道，在突发的情况下触到那个点，她还是没办法控制住。就像上次在宿舍看到郑书婉抽烟和郑书婉摆放在桌上的烟灰缸，以及那晚看到韩烟雨为朱灼华不惜给她下跪时一样。
水芊芊也很清楚，她之所以控制不住，是因为内心深处有些东西还没有做到彻底释怀。
尽管她觉得她已经完全不在意。
双手环着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在他心口，心绪调整过来，“没有勉强。”他想知道，她说一说又何方？
总是执着于过去，也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不想每次都自觉已经完全不在意的时候，再遇到能触到那个点的情形又控制不住。
柏璟担心她，怕刺激到她，从不会多问她什么。
她不能总让柏璟这么就着她，更不能让柏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