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有过为了靠近自己在意的人拼命努力的经历吧。不过我的努力比起你的来就差了很多。所以我除了觉得你很合眼缘，还有些敬佩你。”
从知道柏璟在江城一中到转学，前前后后她也就拼命努力了四个月不到，而施然是坚持了很多年。
水芊芊刚说完，施然还在惊讶疑惑中，贝乐乐就捂着心口，“我觉得我内心的嫉妒快要压抑不住了。小学妹，你信不信，这会儿不只那边那群人，就是学神在这里估计都会看你各种不顺眼。”
水芊芊无奈扶额，“好了乐乐，快些把事情解决完好过去，不然他们又得让人过来催了。”
贝乐乐瞬间正色，“你想知道的芊芊都告诉你了，那么现在该你来回答芊芊的问题了，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就是我今天和学姐提起的，说宴安哥有喜欢的人那个女同学，她刚才告诉我，宴安哥喜欢的人……其实是学姐。我一开始不信，可后来慢慢回想，你和宴安哥都是江城一中的，刚才在那边的小道上，宴安哥看到你之后就有些反常，还有柏学长对宴安哥的态度……”
“我越想越觉得那个女生说的是真的，可我又确实很喜欢学姐，心里也很感激学姐之前给我的鼓励，才让我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根本生不起学姐的气来。但是宴安哥对我来说太重要，我又没办法做到不在意。”
“对不起学姐，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个女生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你和柏学长感情很好，我只是想知道宴安哥心里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
水芊芊看着她，认真道：“他心里那个人是不是我，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为什么还要怀疑？”
施然一脸诧异的看着水芊芊。
太聪明了，她从来没遇到过像水芊芊这么聪明的人。
刚才她自觉没表现出什么不妥来，水芊芊却第一时间看出她心中有疑，且猜出她的疑惑是什么；现在，水芊芊又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是，她知道宴安哥心里那个人是她而不是水芊芊，不然刚才在树林小道上，宴安哥第一个看到的也不会是她。
而且她了解宴安哥，如果他心里没有她，绝对不会允许她吻他，更不会在她提出搬去和他一起住之后没有任何反对。
为什么还要怀疑，是她觉得水芊芊太过优秀。
即使今天才认识，她也能看出水芊芊的优秀，更何况高中就和水芊芊在一所学校，认识水芊芊这么多年的宴安哥。
在这么优秀的水芊芊面前，她没有自信。
“且不说他心里那个人是谁，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他心里那个人不是你，你会就此放弃他吗？”
施然心中一怔，“今天之前，或许会；今天之后，不会。”宴安哥都已经答应和她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放弃。
“所以你的怀疑意义在哪里？难道你觉得，我会放弃柏璟去和你抢人？别想太多，乐乐虽然说了一堆废话，有一句话却说在了点子上，柏璟就是我的命，我会不要自己的命吗？”
说了一堆废话的贝乐乐：“……”真是又心塞又触动。
学神在芊芊心中的分量，果然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她刚才其实只是太激动随口说的，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她只知道学神是芊芊的救赎，却不知道他是她的命。
救赎没了，命其实还是在的。
但在芊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明明没遇到学神之前，芊芊那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这样反推回去，如果没有学神，芊芊其实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为什么就……
贝乐乐没有想到一点，就是有些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和已经得到过又失去，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看在你。不可否认，你很合我眼缘，但在我这里，少你一个朋友，没有任何影响。”
“走吧，乐乐。”
贝乐乐站起来，对施然说：“小学妹，你好好想想，如果想清楚了就过来找我们，我等着给你介绍我们这群老朋友哦。”其实有时候，连她都觉得芊芊有些绝情。
瞧瞧她最后那句话都把小学妹吓成什么样了。
但她也很清楚，芊芊最是重情重义，认定的朋友绝对会真心相待。为她和箫庆的事，以及向素和向南的事，芊芊可没少费心。
“芊芊。”还没走到那边，就见柏璟朝她们走来。
“贝乐乐先过去，我和芊芊说两句话就来。”
贝乐乐……
学神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她的名字，贝乐乐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学神这样，是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了？
“行，你们聊，我先过去。”
瞥一眼那边，宴安也已经走到坐在那里发呆的施然面前。
贝乐乐赶紧溜，这是人家的家事，她还是少参合为妙。
*
柏璟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将水芊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没有多余的举动，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
“芊芊。”
“嗯？”
“没什么。”他和宴安在那边喝酒，发觉她们这边的气氛不对，担心会闹出什么，就过来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太近，确定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就站定，没有再上前。
本就是在户外，即使有灯光，也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他们就是站在暗处。
听到前半部分时，柏璟瞪宴安。
居然惦记他的人！
听到中间，柏璟差点冲出去，那个施然算什么，居然在芊芊这里成了继他之后的第二个特殊。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听到最后，柏璟在心里回了一句：水芊芊也是他的命。
就算柏璟不说，水芊芊也知道他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不是她发现他刚才站在那里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而是通过柏璟的举动猜到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几分钟，柏璟才松开水芊芊，握紧她的手，“走吧，我们过去。”
“嗯。”
*
施然愣愣坐在那里，有震惊，有后悔，也有释然。
震惊的是水芊芊那句柏璟是她的命；后悔的是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却还要怀疑，让她可能会失去一个也许能成为至交的朋友；释然的是她终于确定，宴安哥心里那个人是她。
“施然。”
闻声抬头，“宴安哥，我……你都听到了吧？”
“嗯。”
“对不起，我只是……”
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宴安直接捧着她的脸垂头吻了她。
施然瞪大眼睛，惊喜交加，眼泪竟就这么顺着眼角滑下。
施然突然觉得她很是没出息，明明他答应她的时候她都没哭，怎么现在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呢？
很轻很柔的吻，很快结束。
“不是你的错，是我。如果不是我的态度不清不楚，你也不会想这么多。”
宴安自己的心也不是那么快整理清楚的，在今天之前，他甚至只想着能让施然离他多远就离多远，他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直到施然给他那样两个选择，他才慢慢看清。
从不拒绝她的吻开始，他就已经接受她。他不是随便的人，既然已经接受就不会轻易改变。
只是他要花点时间去认清自己的心，可惜现实没有给他时间，他都没拟清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