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就吃了一个。

    不定点的东西，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不一会，小猴子找来了芭蕉。两个人又吃了点芭蕉，总算是把肚子给填饱了。

    陈丽娟枕在李二牛腿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两个人好一会都没说话。

    夜深了，气温也明显降了下来，一群调皮捣蛋的小猴子也安静的下来，簇拥在一块，看上去是要休息了。

    “二牛，你说咱能走出去吗？”陈丽娟问。

    “能不能明天试试就知道了。”李二牛没想那么多，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错是现在这样。

    ……

    转眼，正真的冬天来了。

    冬月的第一天，天空便下起了沥沥小雨。雨滴落在身上，冷的叫人毛孔悚然。呼呼的西北风，吹得人心里骄躁不安。

    平时喜欢在外玩耍的小孩们，也不见了踪影，都窝在屋里打纸牌，滚弹珠。

    由于生产队解散了，所以今年早早的就停工了，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开始进山砍柴，为来年一年的柴火而奋斗。

    贺晏之除了每天写稿，剩余的时间都是在帮储六月做生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看似是不急不躁，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等待一个结果。

    然而……

    奇迹没等到，结果也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意外。

    “六月，有人找你。”

    “来了。”储六月搓着手，从屋里出来。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冻得她缩着脑袋。

    看到门口的来人时，储六月脚步顿住。

    是张瑶和周琴。

    她们的来意，储六月心知肚明。

    张瑶看到她，就扑上来抓住她，给她跪下，“六月，我求求你了，你放过周强吧，我求求你了……”

    “张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储六月弯身扶她，周琴也连忙过来扶她。

    “我不起来，你们别拉我。”张瑶把她们俩都推开，继续对储六月说：“六月，我知道周强做了很多错事，他对不起你；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才一时糊涂做了那么多错事。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求你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千万不要让他去坐牢。六月，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求你放过他一回吧，求求你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还没找上你家呢，你居然还敢找上我家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这些个害人精。”周翠兰从屋里冲出来，抄起屋檐下的扁担就朝张瑶冲过来。

    “妈……妈，你别冲动……”储六月赶紧忙将婆婆给拦住，“妈，害人的是周强，跟她们没有关系，你先冷静点。”

    “咋就没关系了？没关系她们干啥来给那个畜生求情？我今天就要打死她们，让那个畜生也尝尝家里死人的滋味！”周翠兰一把将储六月给推了过去。

    周琴眼疾手快的冲过来把张瑶挡在伸手，急切的开口：“婶子，你要打就冲我来吧，张瑶她怀了身子，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周翠兰微惊看向地上的张瑶，还真发现她肚子不对劲。

    储六月也感到惊讶，甚至猜到了张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张瑶又哭诉起来，“六月，我知道我没脸来求你，可是我现在怀里周强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我今天也硬着头皮为孩子来的，求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你行行好，放过周强一马吧，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张瑶，你别这样。”储六月蹲下去阻止了她，虽然张瑶可怜，但是比起生死未卜的陈丽娟和李二牛，她的遭遇只能说是一个坎，跨过去就过了，可陈丽娟和李二牛却未必还能活着。

    “张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在这里跪一天，跪一年，这件事都不可能改变。”储六月的语气非常坚定。

    张瑶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

    储六月继续说：“周强所犯下的罪恶，已经不是我说放过他，派出所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况且，这件事牵涉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几个家庭；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还有两个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但如此，周强还试图开车要撞死晏之。我敢说，至今为止，周强还在找机会报复我们。他现在就是一个恶魔，可怕的恶魔，他根本没有悔改之心，他只是一心想要害死更多的人来为他陪葬。”

    说到这里，储六月眼底充满了极大的恨意。是的，她恨不得立刻就抓住周强，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不……不是这样的！”周琴激动的反驳，“六月，我哥不是这样的人，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六月，求你向派出所那边求求情，求他们再给我哥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

    “周琴，你哥是什么人你比我了解。派出所不是慈善基地，法律也不是儿戏，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周强真的有一丝悔过之意，他就应该尽早的去派出所自首，承认错误，这是他唯一能为自己争取的减刑，也是他最明确的做法。但如果他执意这样潜逃下去的话，等待他的会是更严重的惩罚。”

    “六月，看在我哥帮过你的份上，你真的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周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说的话呢？现在不是我说的算，是法律说的算。或者退一步来说，你们只想过你们自己，你们谁站在过我的角度想过？从我被人打劫，到暗中让我去给城里领导烧菜，故意对我好，让我婆婆误会我们，再到害的我们家赔人家两头牛，用通电的事要挟我跟他好；半夜在我家院子里放了几十条黄鼠狼，害得我损失几百个鸡蛋；带我和晏之去城里，路上差点把我们摔死，再到陷害晏之，想把他送进牢里，最终没有达到他的目的，接着又出现现在的事，害的我们两个人现在生死不明……”

    说到这里，储六月的情绪有些激动，她酝酿了一下，摇摇头，不想再说下去了，“我说的这些还不是全部，但我觉得已经够了。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我不觉得他值得任何人同情。哪怕你们是他的亲人，你们可以包庇他，但你们不应该纵容他。”

    纵容这样一个为非作歹的人，就是把他往坟墓里送。